隨著內力的增長,人會變得耳聰目明。
這是常識。
但是,司空蘭沁現在的內力還非常薄弱;
別說和順德公公比,就連喬伊,都比不上。
可為什麼他們都沒聽到的聲音,她能聽到?
“天地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意守靈台,始於身,終於心,親萬物,乾坤自握。”
忽地,她想起了師老教給她的獨門內功心法。
“親萬物,乾坤自握。”
司空蘭沁默默地念著:“就是親近萬物,天地乾坤都能一手掌握的意思?”
那這內功心法也太牛了吧?
“七公主,請稍等。”
她正低頭暗自思索著,忽見走在前麵的順德公公停了下來,轉身衝她行了個禮。
司空蘭沁抬頭,這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德為殿門口了。
豎起耳朵,想聽聽裏麵的動靜。
卻什麼都聽不到。
“認真聽反而聽不到了,又是什麼鬼操作?”
心裏嘀咕著,司空蘭沁看到有太監走出來,提聲唱喏:“七公主到~”
順德公公這才伸手虛引,領著她走進了殿裏。
皇帝司空勤依然高坐在龍椅上,此時正滿臉笑容地和下首坐著的一個男人說著什麼。
想必,那就是曜日國的大使。
司空蘭沁站在殿中,屈膝行禮,順便瞄了眼那大使。
大約三十多歲,一身茶色光麵錦袍,人很精神,頭發全往後梳,在後腦勺上挽了一個發髻;
不像文官,也不像武將,倒像個商人。
“嗯,平身。”
司空勤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賜座,也沒有詢問她昨天暈倒的事,直接切入正題。
“能被烈王選中,是你的福氣,還不快快謝恩?”
倒是那大使比較平易近人,笑了一聲:“聽聞七公主有傷在身,可好些了?”
“謝大使掛懷,已經無礙了。”
司空蘭沁有著原主的記憶,這一套禮儀走下來,倒也行雲流水:“謝烈王恩典。”
烈王,是戰澤烈在曜日國的正式稱號;
而修羅王,則是人們背地裏給他取的綽號。
大使擺擺手,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到司空蘭沁麵前,笑道:“七公主可方便抬頭讓我看看?”
按理說,這種要求是不合理的。
司空蘭沁怎麼說也是個公主,而他隻是個使臣。
但誰叫人家的國家是第一強國,說話有底氣呢?
司空蘭沁緩緩地抬起頭來,但仍垂著眸子,沒有直視他。
這是大家閨秀的標準禮儀。
大使看了兩眼,“嗯”了一聲,沒做出任何評價,掏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婚約國書,七公主收好。”
司空蘭沁有些微吃驚。
她以為,既然是“國書”,應該更正式,更高大上一些,哪知就是這樣一封很平常的信就了事了?
心中吃驚,司空蘭沁麵上卻沒表現出來,雙手接過,微微屈膝:“是。”
向一個使臣行禮,她是真沒把自己當公主。
而司空勤,顯然也不介意,淡聲道:“讀出來。”
敢情他也不知道內容?
司空蘭沁依言打開信封,取出裏麵薄薄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