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空蘭沁問的話，司空勤立即瞪向了皇後。
那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她都送上門來了，你還在等什麼？！
司空勤的眼神，司空蘭沁看得懂；
皇後更看得懂。
歎了口氣，皇後轉看向司空蘭沁：“沁兒，母後平時對你怎麼樣？”
聽她這口氣，是最終選擇向司空勤屈服的意思？
可以理解她的決定，但難免心中還是有些失望。
司空蘭沁點頭：“那自然是極好的。”
她都做好放棄嫁妝的打算了，卻見皇後搖了搖頭：“不，母後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以前那些事，母後也知道你無辜，也很心疼，可還是選擇委屈你。”
“但出嫁這種大事，一生隻有一次。”
“這一次，母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向你開這個口的。”
迎著司空蘭沁吃驚的眼光，皇後自嘲地笑了：“你也覺得母後會屈服的吧？”
“這次不了，母後屈服了一輩子，夠了。”
“母後……”
這一刻，司空蘭沁完全理解了原主的做法。
難怪無論皇後做出什麼決定，無論自己受多大的委屈，原主都會遵從；
卻原來是，皇後的處境，真的十分無奈。
讓人心疼。
“餘雅嵐！你好大的膽子！”
司空勤直接吼出了皇後的名字，怒發衝冠：“竟敢公然違抗朕！”
“你是不是覺得，朕不敢把你打入冷宮！”
司空蘭沁剛要上前反駁，皇後卻拉住了她，轉向司空勤冷笑道：“你隨意。”
“自從我嫁給你，跟著你從一個普通皇子，到太子，再到登基。”
“我有哪件事沒有聽你的？”
“明裏暗裏，我和我的家族，為你做了多少？”
“嗬，可是到最後，我得到了什麼！？”
皇後越說越委屈，也越說越生氣，連“臣妾”都不想自稱了。
她拍了一下扶手想站起來，卻因為膝蓋的傷又坐了下去。
“我們餘家，不但沒有因為我而顯榮，反而因你的一句‘不用外戚’而放逐。”
“可是，如果真的不用外戚，淑妃德妃的家族為什麼愈見勢大？”
“你說為了避嫌，不讓我跟娘家走近。”
“這麼多年，我就真的很少和他們來往，甚至連我爹去世，我都沒有到場……”
說到傷心事，皇後禁不住聲音哽咽。
“是我傻，什麼都聽你的，連自己的娘家也不要了。”
“以前我不知道，一個深宮中的女人，沒有娘家的支撐，將會是如何的艱難！”
“我事事聽你的，事事為你著想，可是結果呢？”
“我的大女兒，和親去了鄰國。”
“鄰國和我國多有摩擦，一旦真正開戰，她就是第一個犧牲品！”
“我的小女兒，現在也要去和親了，而且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嫁給……”
顧慮到曜日國的強大和修羅王的凶殘，皇後沒有說完整。
“而你呢！作為父親，你居然連一丁點嫁妝都不想給她！”
“你讓她去了那邊怎麼立足？”
“威脅我要把我打入冷宮？”
“嗬嗬，這麼多年，我空有一個皇後頭銜，卻根本沒有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