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司空蘭沁把豆豆化妝成自己的模樣,讓她坐在桌邊別動。
喬伊以“公主肚子餓了”為由,要丫鬟送吃的進來。
司空蘭沁和虛影躲在門口。
等那丫鬟剛一踏進來關上門,司空蘭沁就打暈了她;
虛影立即接住她的身體和手裏的托盤;喬伊麻利地扒下她的衣服。
合作默契,沒弄出一丁點異響。
司空蘭沁更是把手速發揮至極限,幾乎是喬伊才剛扒下丫鬟的衣服,她就易容完畢了。
必須隨身攜帶的綠葉被她藏進了袖子裏。
“行了,你出去吧,公主吃完了我們會叫你來收盤子的。”
喬伊故意對著外麵說話。
虛影連忙把那丫鬟裹進被子裏,假裝是睡著了的豆豆。
易容成那丫鬟的司空蘭沁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大概是這幾天她們四個都很老實,讓侍衛們的警惕性降低了;
兼之丫鬟進去的時間很短,又沒什麼異樣,侍衛們也就沒在意。
於是,司空蘭沁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從他們眼前走了出去。
轉過拐角,她發現這整間客棧都靜得出奇,對麵的套房裏亮著燈,也同樣有四個侍衛把守著。
怕觸犯“規矩”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司空蘭沁沒有靠近去看。
隻沿著黑暗的走廊下樓,想到處轉轉。
可她的運氣就是這麼不好。
才剛下了樓,就在樓梯轉角處遇到了正要上樓的戰澤烈。
他依舊是一身玄墨色長袍,眉目深邃,氣場強大。
所不同的是,今晚他沒有冠發,任由它們披散在肩後,如一匹柔滑的黑亮緞子。
但這並沒有減少半分他的淩厲氣場,反而更增添了一抹放蕩不羈。
看到他,司空蘭沁的第一個反應是:“怎麼這王八蛋又在這裏?”
然後下一瞬,她的腦袋裏就產生了兩種方案:
一,是裝作驚駭地尖叫。
二,是裝作沒看到,各走各路。
但是再下一瞬,她就把這兩種思路都否決了。
第一種,她自己就是易容偽裝的,尖叫引來人是自找麻煩。
而且看這王八蛋的樣子,走得堂堂正正,沒有刻意隱蹤,或許他正巧在客棧裏住店呢?
尖叫不合適,裝沒看到也不妥。
索性,司空蘭沁兩手放在小腹上,半低著頭,站在原地等他先走。
在他經過身邊時還屈膝行了個禮。
禮多人不怪,總不會有錯吧?
這些想法說來話長,其實在司空蘭沁的腦袋裏也不過就一個念頭罷了,表麵上沒有任何異樣。
戰澤烈看都沒看她,徑直從她身邊經過。
等他走過去了,司空蘭沁鬆了口氣,轉身繼續走自己的。
“站住。”
忽地,背後傳來戰澤烈的聲音,嚇了司空蘭沁一跳。
不過怔愣隻是一瞬間的事,她立即毫無異樣地轉過身來,屈膝行禮:“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戰澤烈盯著她看了半響都沒開口。
司空蘭沁也不急,就垂著腦袋耐心地等著。
幹過臥底的人,耐心是必修課。
和她比耐心,這王八蛋穩輸。
果然,沒過片刻,戰澤烈便失去了耐心,皺眉道:“司空蘭沁住在何處?”
這句話問出來,司空蘭沁差點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