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士們收了命令,將十三太保帶到一處塔樓下。
樓前通道處有一圈花壇,種了一些蔓藤植物。而正前方有兩間暗室,暗室裏光線昏暗,牆上一扇窗戶都沒有。地上鋪了一排草席,每張草席之上都有一塊枕頭,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塊堅硬的磚石。
最令人奇怪的是,暗室的四周牆角都擺放著一盆盆的鮮花和綠草,整個暗室的空氣被花草的氣味流暢,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一到六號這間,七到十三號這間,趕緊的!”
熊雷雖然對奴隸的生活起居習以為常,並不挑剔,當他看到暗室門口不僅砌了花壇,牆角邊上更是種植了鮮花,暗室裏的氣味和燥熱完全被這些花草吸收,芳香撲鼻,氣息通暢,心情卻是大好。
“這個辦法倒也不錯,一群男人睡在一起熏也熏死。”
“你不用擔心,過幾天說不定就不用六個人擠在一起了。”
說話這人身材比熊雷稍高兩寸,鼻孔朝天,眯著一雙小眼睛,一排烏黑的牙齒露在外麵,不知是笑還是哭。
少年們走到草席邊躺下,有幾個故意往說話少年身上擦碰,狠狠地瞪他一眼。
不料他也並不服輸,胸膛挺起,直接就撞倒一個,冷冷道:“要打架是麼?”
門外的守衛見氣氛不對,將手中的鞭子抽過來,擊打在他後背上,抽得他抱緊了腦袋,左右雙腳在原地亂跳。
幾個少年幸災樂禍,嘿嘿嘲笑。
熊雷喝了一聲,雙臂狂舞,飛身去搶奪守衛手中的長鞭。
搶鞭子這件事情,他是輕車熟路的。
因為在九道山莊時,他一天裏都不知道要跟那些護衛“操練”幾次。
那揮舞鞭子的守衛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的膽子,鞭子在半途繞了一個圈,像毒蛇吐信般凶狠狠地卷向熊雷。
隻是他遇見的不是虎門樓裏的奴隸,而是九道山莊東青組的鬥士熊雷。
守衛已經被熊雷一陣拳風逼到角落裏,急得手忙腳亂。
兩道白光劃過夜幕,噌噌兩聲,射在暗室門口!
熊雷回頭一看,隻見兩支羽藤長箭釘在地上,箭鏃不停地晃動。
那個守衛趁機閃出暗室,站在門口大聲罵道:“都他娘的老實點,走出來一步就將你射成個刺蝟!”
從暗室門外望去,能瞧見那高高的塔樓之上,站著三四個虎門樓的衛士,手持鐵背長弓,一排連環箭正對著兩間暗室。
守衛將暗室門口的一排鐵柵欄用鐵鏈鎖上,罵罵咧咧地離開。
熊雷無可奈何,往草席躺下,倒頭就睡。
少年過來,說了一句:“看你模樣像是新來的?”
熊雷懶得搭理,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五個活生生的人一字排開站在你麵前,一動不動地看著你,換誰都難以入睡。
“你們一點睡意都沒有?”熊雷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耐煩了。
少年道:“我是七號,我有個問題想請教,聽說八號是被你打死的?”
“如果有個人一心想把你打倒,招招都想取你性命,你會不會跟他拚命?”
“當然會的。”
“那你問我這句話有什麼意義呢?”
“好像沒有。”
“那你們為什麼不去睡覺?”
五個少年一聲不吭,各自躺倒在自己的草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