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叔究竟是什麼人?”
“他怎麼會知道驚雷劍法的?”
“聽他的口氣,慕容衝肯定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這一路上,熊雷跟在大小姐的馬屁股後麵跑,精神卻是充沛。一來他在夕陽穀勤練過“閉眼瞎跑滴水穿掌心法”,依仗逍遙子幫他灌注的內力真氣,就算要他一口氣跑回夕陽穀都覺得輕鬆自如,二來想到以後能一直跟著王飛羽投奔向往已久的自由,還有比這個更開心的事麼?
腦子裏浮現起唐弘若知道此事以後那種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裏更加是得意洋洋。
熊雷越想越歡喜,口中喃喃自語,一路又在想著藍叔說的話。
難道是喬三爺告訴他的?
他這“驚雷”二字除了在馮家鎮第一次跟那個神秘劍客說出之後,今天就隻跟喬宗越提過,而喬三爺忙著追尋失蹤護衛的下落,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虎門樓,難道是那神秘劍客說的?
熊雷正越想越奇怪時,王飛羽悠閑地騎在馬背上,回眸一笑道:“雷兄,你跑得累不累?”
熊雷挺了挺胸膛,將呼吸與腳步的節奏配合好,得意地道:“王兄,我現在隻是散步而已,真要跑起來,我怕速度太快你馬兒跟不上!”
“你不吹牛會不會死?”王飛羽瞪了他一眼,忽然將鞭子一揚,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兒臀部,馬兒受到驚嚇,四蹄似車輪翻轉,滾滾狂奔!
王飛羽伏在馬鞍上,耳邊風聲犀利無比,慌忙抓緊韁繩。路邊灰塵漫天,迎麵卷來,她用袖子遮擋住嘴鼻,微微睜眼一看,猛然瞧見馬頭前麵一個人影,身後塵土飛揚,疾走似飛,轉眼就消失了蹤影。
王飛羽感覺有些不對勁,勒住馬兒韁繩,轉身去找熊雷,哪裏還有身影。
她心裏發慌,咬了咬牙,往灰塵迷霧裏衝去,大約奔了兩三裏的路程,卻見前麵一棵大樹下,正躺著一個身穿青衫的少年,嘴裏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野草,二郎腿高高翹起,悠閑地哼著口哨。
王飛羽氣喘噓噓,額頭香汗淋漓,嬌斥一聲“混蛋”!翻身就跳下馬背,揮舞著粉拳要去教訓熊雷!
熊雷一個骨碌爬起來,飛快地逃開,口中大呼:“姐姐不要啊!我下次再也不吹牛了!”
“不許喊姐姐!”
“那我叫你羽妹妹也行。”
“不許叫!”
“哎呦,那要我叫什麼才好?”
“你沒瞧見我現在是男的麼?叫王公子!”
“好吧,王公子你贏了。”
“這還差不多。”王飛羽終於停下來,去馬鐙上解下一個皮袋子,擰開木塞,大口喝水,然後用袖子拭了拭額頭的汗水,盤腿坐在路邊的草地上休息。她動作隨性自然,眉宇間倒似有幾分男兒的英氣。
熊雷站得遠遠的,瞧著王飛羽的模樣怔怔出神,隻覺得大小姐天生麗質,身上這種令人產生親近的氣息,世上又有哪個男人會嫌棄?
王飛羽喘了喘氣,朝著熊雷招招手,柔聲道:“小雷你也過來喝口水吧。”
熊雷心頭一熱,道:“還是大小姐對我最好。”他小心地將水袋子接過來,仰頭便喝,隻當是甘泉玉露,恨不得一口氣喝個精光。
王飛羽瞧著熊雷的氣度,完全沒有了當年的幼稚和天真,如今已蛻變成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她其實內心非常羨慕,期盼著也能像熊雷那樣經曆得起歲月的磨練,或許是為了虎門樓的將來,也為了死去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