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雷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海哥在馮家鎮上無人知他身份來曆,瞧他的武功也不像是武林中的無名之輩,葉城海這名字究竟是不是他的真名,也就難說得很。
熊雷見他性情亦正亦邪,猜不透他的心思,隻是覺得他為人倒也有些義氣,不是那麼令人討厭。
葉城海嘿嘿訕笑道:“雷兄弟不必大驚小怪,我雖然六親不認隻喜歡銅臭味,但也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王飛羽瞪大了眼睛奇怪地瞧了瞧海哥,將剛才一肚子火氣盡數拋在腦後,詫異地道:“我以為你早就跑得老遠了,居然還敢在這裏等我們?”
“你是哪位?”葉城海望著眼前這個灰頭灰臉的少年,一時竟沒有認出王飛羽。
“我……你這人真是沒記性,我在聚豐樓怎麼就沒一杯子砸死你?”王飛羽冷哼了一聲,滿眼鄙視的表情。
葉城海恍然大悟,高興地將手臂搭在王飛羽肩膀上,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王飛!多虧小兄弟出手及時,要是沒有你扔得一酒杯,估計雷兄弟現在早就缺胳膊少腿了,萬幸萬幸,差點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這句話不僅討好了王飛羽,順便將自己的菜刀技法也誇耀了一番,眯起了眼睛,笑得春風得意。
王飛羽被他摟著肩膀,厭惡難忍,隻覺得魚鯁在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驚肉跳地甩開他的手臂,身子躲得遠遠的,沒好氣地道:“你就是個大騙子,少在這裏臭美!”
葉城海奇道:“我騙你什麼了?”
熊雷見那四個錦衣衛在場,也不想在陌生人麵前多說聚豐樓的事情,此時見葉城海好像料到二人今日會被阻關卡似的,竟風塵仆仆地趕來塞給錦衣衛幾錠銀子,心知他應該是算準了熊雷要往此時路過,特意趕來解圍。
他說一直在陶莊等著熊雷和王飛羽,這話就不是故意敷衍了。
錦衣衛見到銀子,冷漠的態度立即轉變,臉上推著殷切的笑容,嗬嗬笑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趕緊帶他們兩個過去吧,要是碰到曹都督的護衛隊前來巡視就不太好了。”
“最近碼頭查得嚴防,哥哥帶你們去陶莊好吃好喝,那是輕鬆自如,隻不過千萬不要瞎跑,莫要給幾位大哥添亂。”葉城海連連道謝,朝熊雷使了個眼色,便招呼二人上了馬車,倒轉車頭,望陶莊方向駛去。
一路上,葉城海將他從聚豐樓遁走,如何連夜趕到陶莊投奔了錦衣衛營舊友之事一一說出,毫不隱瞞,隻說玄冥刀人傻錢多,本來就是心有所圖,自然騙得心安理得。
王飛羽道:“照你這麼說,玄冥刀碰到你是自認倒黴?”
葉城海嘿嘿一笑,道:“人家是瞧在你熊哥哥的情麵才上當的,跟我一點沒有關係。”
“小雷是我弟弟!”
“我管你是哥哥還是弟弟,碰上我那也是緣分,要是換成小……換是一個小人,你哭也來不及。”葉城海好像突然想起一件開心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熊雷一直留意他們說話,明明聽見葉城海說了一個“小”字,後麵突然話鋒一轉就換了一句,心想,海哥的心思稀奇古怪,他明明想說出一個熟人的名字,卻立即掩飾過去,以後我可要小心為妙。
王飛羽冷哼道:“我看你簡直就是個無賴。”
葉城海故作生氣地道:“我好心去給你們雇來馬車,就是想咱們一起有難同當,有路同跑,我若真是忘恩負義的人,早就舒舒服服地坐在馬車裏,去享受榮華富貴了,哪裏還有心思管你的死活?”
“這話倒也不假。”熊雷點了點頭,知道葉城海就是個隻認銀子的江湖浪子,還算有點良心並沒有忘記熊雷的好處。
“你不用誇我人好,隻要以後驚雷劍法不要使在我身上,我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