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記行軍拳後,那弟子被樓岩打暈後倒地不起。對手都已解決,樓岩朝著跪地呻吟的張龍走去。
“求求你,別殺我,我知道錯了。”
見樓岩向自己走來,帶著哭腔哀求的張龍還有些嘴硬,“別殺我,你要殺了我,天海宗絕不會放過你的。”
“一個月前,你打了我三拳。”
樓岩走到張龍麵前,低頭看著身下的敗將,“我也就不收你利息了,隻還你三拳。”
“求……”
張龍剛喊出一個求字,就被怒火中的樓岩一拳掀飛了老遠,吐了幾口血,暈厥了過去。
樓岩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修行,他的修為已今非昔比,武者二階和武者五階如此之大的差距,讓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走到張龍麵前的樓岩,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對手,發現他右手和數根肋骨已折斷。就算此刻不運轉武魂,僅是徒手一拳就能了結了他的性命。
最終樓岩沒有出手。
對於一個今後再難修行的人,便沒有了作惡的資本,任他自生自滅。
回到公孫老頭處,把酒遞給他時,公孫不落開了口。
“今兒怎麼比平日晚了?”
公孫不落連眼都沒抬,把酒放在了身前的案幾上。
“路上遇見了幾個賊人,所以回來晚了些。”樓岩如實回答。
公孫不落點了點頭,示意樓岩下去。
樓岩知公孫不落喜歡喝酒,本想提一下龍角月光杯之事。可麵對公孫老頭冷冰冰的態度,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回到房中,樓岩開始用輪回鏡,借助月光開始修行。大約練了一個時辰,空中的月亮被濃雲遮住,他便停止了運功。
就在這時,樓岩突然想起李伯送的龍角月光杯,好奇之餘拿在手裏把玩起來。
龍角月光杯不大,白皙的杯身上有龍紋水印,樓岩正好單手握滿。就在他用左手握著這個杯子的時候,掌中的輪回鏡又突然轉動了起來,青白的流光從輪魂鏡流向龍角月光杯口。
之後青白的流光通過杯口,慢慢在杯中沉澱,最後變成了一杯透明的液體。
待杯中液體沉澱完畢,一股攝人心肺的清涼香味傳入樓岩鼻中。他看著這杯月光釀成的美酒,放入唇邊緩緩飲下,一股清澈順著咽喉流遍全身。
飲下這杯月光,樓岩的好奇心又起。
既然月光能釀酒,那真正的美酒入杯又會如何?他突然想起公孫老頭,每日叫自己去打的迎風烈來。
這大半年的打酒活兒,樓岩隻是按吩咐照辦,隻聞過那酒濃烈的氣味,卻不知比起這杯月光如何。
此刻還不算太晚,樓岩想去公孫老頭那討上一杯迎風烈。
來到公孫老頭門前,樓岩敲了幾下沒人回應,他以為公孫老頭不在,便伸手去推。
房門沒鎖,推開後樓岩發現,公孫老頭倚在床頭合眼而睡,原本蓋在身上的長袍滑落到了地上。
一見此景,樓岩也沒先想酒的事,把地上的袍子撿了起來,搭在公孫老頭的身上。
正當樓岩的手指,觸碰到公孫不落肩頭的一瞬間,他眼前的景象突然風雲變幻……
……
滄海桑田,如雲煙過眼。
短短一瞬間,樓岩便從天丈山的草屋中,來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古樸大殿。
大殿古樸莊嚴,空間極為開闊,上方是如夜空般漆黑的大頂。此殿雖如此雄壯磅礴,可裏卻麵空無一人,讓樓岩感到了一絲不安。
樓岩向殿外走去,隨著射入大殿正門的光芒越來越耀眼,殿外的歡呼聲,也如涓涓溪流變成了滔滔大江。
殿外有一個用巨石堆砌的高台,高台下方的人海,一眼望不到盡頭。
高台之上,有一人仗劍而立,身後的大旗在狂風中呼呼作響。
黑如深淵的旗麵上,一個碩大的“白”字繡在了上麵。
烈日之下,這個白字顯得極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