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沼澤每日裏依然是那樣的潮濕昏暗,宛若一潭充滿了惡臭的死水。
但是在渾濁汙穢的潭水下麵,卻有一股可怕的暗流在湧動。
日夜困守在一樓的準學徒們,個個都對那些每日裏趾高氣昂在他們麵前走過的正式學徒充滿了豔羨。可是他們又哪裏知道,一場足以摧毀一切的死亡風暴正在鋪天蓋地的向他們襲來。
而在這場風暴中,沒有做好足夠準備的人無可幸免。
就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裏,又撐持了10日,可怕的日子終於降臨!
這是一個陰森寒冷的清晨,大部分學徒依然沉浸在甜美的夢想之中,而那位可怕的安德森巫師卻剛剛完成了對於神秘巫陣的構建和修正。
從那個特別封閉起來的異空間剛一出來,安德森巫師的精神力就迅速的嵌入高塔控製核心那裏,把整個高塔的信息盡收眼底。
這些時日他一直在異空間裏忙碌,對於外界的信息了解的也不夠徹底。不過憑借他駐塔巫師的最高權限,這座高塔裏麵的一切都無法瞞過他的感知和窺探。
也許是對他陰冷的精神力窺探隱約有了反應,那幾個準巫級的精神力源頭都陸續變得活躍了起來,似乎都已從睡夢中驚醒。
哼,既然該在的對象都在,那擇日不如撞日,計劃執行的日子就放在今天吧!
瘦削幹枯的安德森巫師頭戴尖頂帽,身披灰色巫師袍,默默杵立在高塔的控製大廳,雙手連連劃動,在虛空中凝聚出一枚又一枚的耀目咒符。這些咒符剛一出現,就瞬間消失,而隨即高塔就會發生輕微的震顫。
在安德森巫師的掌控下,整座魔法沼澤都被蒸騰而起的濃重迷霧遮罩的嚴嚴實實,就連那幾個醒目的出入口也隱沒了。而高塔在輕微的震動中,塔體也被點亮了。
築造高塔的青暉石在洶湧元素能量流過時,激發出清冷淒涼的魔法熒光。那些平時隱沒在沼澤深處的死靈怨魂蜂擁而出,開始圍繞著高塔不住盤旋繚繞,不斷的發出這攝人心魄的蕩魂鬼嘯。
那些盤踞在魔法沼澤各處,和沼澤高塔簽訂了巫術契約的可怕魔物都變得躁動活躍起來,紛紛離開了巢穴,圍聚在高塔的周圍,警惕著任何外來者的靠近。
一層層的魔法光暈縈繞在高塔塔身之上,無數的巫術陷阱和魔法機關都已被激活。所有能夠出入高塔的魔法密門和暗道都已被封閉,就連塔身上那些眾多的窄窗也被無數的透明氣障屏蔽了起來。
幾乎同一時刻,所有的高塔學徒都被禁錮在了原地,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恩提克,把他們都帶過來吧!”安德森冷冷的吩咐道。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直如死人般枯坐在密室之內的邪蟲恩提克兀地抬起頭顱,雙目中亮起熾烈而明亮的魂火。在他的揮喝指揮下,無數的蠍蟲一湧而出,瞬間淹沒了整個廊道。
一座座本由無數巫術防護保護著的學徒居所大門洞開,潮水般的蠍蟲蜂擁而入,很快就托舉卷裹著一個個學徒湧了出來。
在恩提克眾多蠍蟲的輔助下,所有的高塔學徒都被集中運送到了第5層,這個他們從未踏足過的巫塔高層。
在第5層寬敞明亮的魔法大廳裏,蠍蟲們湧進湧出,陸陸續續的把所有高塔學徒都運送了過來。而格力姆等三位準巫級學徒更是位居前列,像一個個木乃伊般被半透明的空氣枷鎖捆縛的結結實實,緊閉雙目人事不省。
為了避免麻煩,安德森巫師利用昏睡符的力量令所有學徒墜入了夢鄉。
等到所有人員全部就位,安德森巫師方才淩空飄入了大廳之內,低頭看看滿地昏睡不醒的高塔學徒,嘴角泛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不用裝睡了,你以為我感知不到你那蠢蠢欲動的精神波動嗎?在一位巫師麵前,你耍弄的一切花招都是無用的!”
聽完安德森的話,位居前列的三位準巫同時睜開了雙眼。
“尊敬的安德森大人,不知道您這是想幹什麼?您總不至於想把所有高塔學徒都殺死在這裏吧?那樣,您還如何向薩魯波家族交代?”格力姆掙紮了幾下,根本無法掙脫身上的枷鎖,憤恨的向淩空而立的安德森質問道。
“哼!家族?等到用你們的血肉靈魂衝破那道枷鎖,我也就是一位偉大的2階巫師了。那時,薩魯波家族巴結我還來不及,又豈會因為你們這群巫師學徒而向我興師問罪!”
“什麼?你真打算把我們都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