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怎麼了?走沙啞派路線了?”鄭正還是跟往常一樣,一點兒也不拿方諾當外人一樣的調侃。
“嗯。她昨天拜了田震當師傅。”低著頭畫指甲的王潔沒等方諾反應過來,就插了這麼一嘴。
“就你們倆,一天天的,能有點正經的麼?”方諾白愣了一眼鄭正,指指嗓子說:“嗓子發炎,不能多說話。”
“哎喲!那我可真是得把您當我學習的榜樣,嗓子都成這樣了,您還來堅持上課。今年說什麼也得跟班主任給您申請個學習標兵,帶病堅持上課獎什麼的。”鄭正假裝大驚小怪的諷刺著方諾。
“您哪知道內情啊。能讓咱們小方諾拚著連命都不要了的,這世界上恐怕隻有一件事,一個人了。”王潔也學著鄭正一樣的長腔怪調的擠兌著方諾。
“要西!要西!”鄭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了然了。明白了。男人。華夢海。”
“滾!”方諾對鄭正和王潔一唱一和的表演,終於惱羞成怒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麼?”
“哎喲喲!聽聽!聽聽!多難得啊,您還記得您是病人呐。太不容易了。”方諾的憤怒不但沒得到王潔的同情,反而讓她更加變本加厲的尖酸刻薄。
“就是。就是。咳嗽得即將撒手人寰的病人,居然為了某男生回光返照了一回,奇跡啊!”鄭正繼續不管不顧的附和著。
方諾瞅了一眼正在一唱一和的鄭正和王潔,恨恨的跺著腳。突然不知道怎麼的,憑空的,竟也覺得委屈起來。
這麼多天的委屈、難過和不被理解,一股腦的都湧了上來。借著這麼個由頭,方諾的眼淚突然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有多長時間了呢?自己每天每天的這麼的委屈著。被華夢海無視的委屈,被王潔嘲笑的委屈,被凍得感冒發燒沒人理解的委屈……
每天每天的就這樣委屈著自己,去討好華夢海,值得麼?
方諾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值得麼?
為什麼我偏偏要在我最美好的年華裏遇見你,這麼用盡力氣的喜歡你,競耗光了我所有的心力?
看著方諾哭得像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剛剛還在取笑她的鄭正和王潔,頓時也亂了手腳。畢竟兩個人都是方諾的好朋友,說歸說,鬧歸鬧。雖然剛剛兩個人故意一唱一和的取笑她,但也是因為心疼方諾,為她不值。誰也沒想到,一句兩句的玩笑話,居然也惹哭了平時最禁逗的方諾。
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哄著方諾,“不哭了啊,我們倆逗你玩呢。真的,逗你玩呢。”
“方諾,那個華夢海來找過你一次。我說你請假了,他就走了。真的,他找過你一次。我就是看你對他這麼好,卻怎麼也換不回來他對你的好,為你不值,所以……所以我才沒說實話。”王潔支支吾吾的搖著方諾的手。
“你說他來找過我?”方諾聽到王潔說華夢海找過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抽抽涕涕的問:“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找過我。?”“
“唉……你呀!”王潔看著破涕為笑的方諾,無奈歎了口氣,“好吧。方諾。真的希望你的付出能有回報。真的”
“哎呀,你怎麼那麼磨嘰啊。你倒是說呀?他什麼時候來找過我?”她使勁晃著王潔的胳膊,著急的問。
“昨天下了第一節晚自習。”剛剛還在因為方諾哭得梨花帶雨而著急的鄭正,聽到方諾這麼關心華夢海,在旁邊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我就說嘛。我沒來上課,他怎麼能不擔心我呢?嘿嘿……你們倆說是吧?”方諾衝著鄭正和王潔傻笑著。
王潔和鄭正看了一眼淚痕未幹的方諾,異口同聲的說了句,“下了這節課把禮物送了就趕緊回家輸液吧,等嚴重了就不好治了。”
“嗯……嘿嘿……下了第一節晚自習我就送去。我都跟我媽說好了,她明天早晨來接我。”方諾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切……德性吧。”兩個人鄙視的看了方諾一眼,都不再答理她了。
為愛執著的女孩子,在這個時候都是傻子,說什麼能管用呢?
“叮鈴鈴……”下午第四節課下課了,王潔拉著方諾正準備去吃飯。這個時候,坐在前排的同學回過頭衝著班裏喊了一句。“方諾,你哥找你。”
“華夢海?”方諾一步並作三步的跑了出去。
果然,華夢海就站在門外。
“哥。”方諾親親熱熱的衝華夢海喊了一句,“好久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