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新年,就是2002年了。
這一年,是方諾和華夢海認識的第二年。
這一年,方諾十七歲,華夢海十八歲。
對於十七歲的方諾來說,這一年,似乎沒有太多可圈可點的事情。因為大病了一場,傷了元氣,方諾再也拿不出初識華夢海的那一年的精力和勇氣,費勁心思的對他好。
而且,過了新年,很快就是寒假。寒假一開學,高一的半個學期就已經過去了。高一的下半年又麵臨分班考試,可方諾卻因為生病,拖拖拉拉的,隔三差五的,上幾天課就得請假就打幾天的點滴,然後等病好一點兒,再回來上課。一來二去的,就拉了不少的課。於是每次病假回來的方諾,鄭正的聽課筆記就成了方諾惡補落下的課程的至珍至寶。
鄭正的字寫得非常的漂亮,筆記也記得清楚認真。最主要的是,他人聰明。方諾遇到不懂的不明白的,除了物理和數學,基本上鄭正給指點一下,她倒也能明白個八八九九。物理和數學,對於對數字向來不敏感的方諾來說,是最致命的。平時有老師仔仔細細的在前邊講她都學會不會,更何況沒有老師,隻憑聽課筆記,自然是更學不會的。不過,方諾也是一早就做了打算的,分班之後她是要學文科的,所以像物理這種隻需要個考查成績就可以的科目,她自然是不會花力氣學的。數學雖然是主科,但是早就聽學文的師哥師姐們說了,隻要是學文科的,數學成績好得少之又少,所以也是不必擔心的。
平時一天十一節課,大部分時間都有老師在講課,所以方諾隻能抽課間啊,課間操啊,體育課啊什麼的,見縫抽針的補筆記。因為身邊不好,所以媽媽提早就跟班主任打了招呼,不讓方諾去上課間操。雖然方諾一直因為身體不好而導致不能去上課間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但是事實擺在那兒,天氣這麼冷,稍微一運動就咳嗽得成一團,怎麼能上課間操呢?課間操都不能去上的方諾,體育課自然是更不能上的。所以方諾每次隻能眼巴巴的坐在體育操場的台階上,一邊抄鄭正的聽課筆記,一邊看著同學們玩耍。
因為不能上課間操,所以就很少再能見到華夢海。隻是偶爾的,剛巧碰到方諾換行的時候,換到了靠窗戶這行,華夢海偶爾從窗戶下麵經過的時候,會瞟到一眼他的背影。除此之外,就是每周兩節的體育課,如果不趕上刮風下雨,每周都會見到兩次,他有時候在操場上踢足球,有時候和同學一起打藍球。而方諾隻是遠遠的看著,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賤兮兮的過去打招呼,親親熱熱的叫上一聲:“海哥哥。”
方諾因為麵臨要分班,所以每天很努力的學習。很少能夠再像以前一樣,每周都抽出幾節課的時間去給華夢海寫信,然後再去郵局買上一張八毛錢的郵票,寄回原本就在一個小城的W中學。
而華夢海,可能即將麵臨升高三,不知道是因為學習忙碌還是因為方諾的疏離,也很少再過來方諾的班級找她。隻是極偶爾的,過來問她借上一兩本漫畫書。又或者,太長時間見不到,過來問問方諾的病好沒好一點。依然隻是課間不到十分鍾的聊天,無非也隻是問問近況,其他的,卻也極少再提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