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漪方才聽林嘯風把自己稱作“高人”,早已忍俊不禁,想要解釋給他聽,林嘯風卻從馬上跳下去,大步走到另一匹馬旁,將父親林若穀扶下馬來。
林若穀身穿著罪衣罪裙,形容憔悴,因數日來飽受折磨,因此虛弱已極,一直是勉力支撐,此刻精神放鬆,到得馬下便再也動彈不得。
一旁的那些蒙麵人已紛紛摘下麵巾,水漣漪見這些人都隻不過二十幾歲,想起剛才他們殺敵的場麵,心中歎服,不由想到:“若是讓我也去拚殺,恐怕嚇也嚇死了,哪能像他們那樣鎮定自若!可是,他居然把我叫做高人,嘻嘻……”
此刻有人見林若穀昏了過去,忙拉過一輛馬車,林嘯風把父親抱到車上,問一旁的士卒道:“誰帶著水了?麻煩給我一些!”
士卒紛紛搖頭,都說出來的倉促,並沒有帶著水糧。水漣漪聽了,拍一拍抱著的大包,說:“我這兒有酸奶,過來拿吧!”
林嘯風沒聽懂,隻是看了看她。
“哎呀,酸奶和水一樣,可以解渴的!”林嘯風這才走過來。水漣漪想從馬上跳下來,誰知兩條腿早已又麻又漲,費了半天勁也抬不起來,見林嘯風已經到了近前,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說:“麻煩你幫我下去吧!我的腿麻了,下不去了!”
林嘯風伸手把水漣漪抱下來,正要放手,水漣漪慘叫起來:“千萬別撒手,我站不住的!”
林嘯風隻得抱著她,把她也放到車上。水漣漪長出一口氣,連說:“謝謝!謝謝!實在是不好意思!”將毛熊放在一旁,打開抱在身前的大包,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從中拿出一瓶酸奶,擰開瓶蓋,蹭到林若穀的頭邊,用一隻手臂扶起林若穀的頭,將酸奶倒進他的嘴裏。
林嘯風也過來幫忙,二人喂了林若穀大半瓶酸奶,林若穀才漸漸清醒過來,向著水漣漪點點頭,緩了一口氣,說道:“姑娘今日救了老夫一命,老夫感激不盡,隻是行動不便,無法行禮,嘯風,你要替我好好謝謝這位姑娘!”
林嘯風忙整衣襟,便要給水漣漪行禮,慌得水漣漪一邊擺手大叫著“不要”,一邊從車上跳下來,誰知道兩條腿尚未恢複知覺,到了地下,腿一軟,便要摔倒,一個同林嘯風一起劫法場的年輕人忙伸手把水漣漪扶住,說道:“姑娘,小心點!”
“嘿嘿!我的腿麻了,到現在也沒好!多虧你在這兒,要不然我又要摔倒了!今天我的運氣真是壞透了!”水漣漪一邊尷尬的笑一笑,一邊咕噥著,對著扶住自己的那個年輕人點頭道謝,轉頭又對車上的林嘯風說:“喂,大俠,你千萬別再客氣,我不過是正好路過,碰巧撞倒了劊子手,根本不是什麼高人低人的,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禮!”
扶著水漣漪的年輕人言語溫和有禮,此刻十分體貼的說:“姑娘,我扶你去那邊坐吧!一會兒你的腿就能恢複知覺了!”水漣漪看他一眼,見他俊朗的麵孔微微泛紅,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忙一本正經的再次道謝。
不過林嘯風卻迅速的從車上跳下來,扶住水漣漪的手臂,對那個年輕人說道:“李兄弟,這兒就交給我吧,你還是去幫魏大哥掠陣吧!”
那年輕人欲言又止,看了水漣漪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說了句“姑娘,你多保重!”就慌忙跳上馬背,到陣前去了。
水漣漪看著他走遠,有些羨慕的問道:“喂,他是誰?這麼年輕就做了前秦的將領嗎?”
“前秦的十二虎將之一,我的一個朋友!”林嘯風淡淡的說道,一邊說一邊把水漣漪扶到一塊石頭上,讓她坐下,在她的的腿上揉捏敲點,不多時,水漣漪的腿漸漸有了知覺。
水漣漪見他手法純熟,非常好奇:“你居然會按摩?不當官了,可以開個按摩房的!”
林嘯風抬頭看她一眼,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水漣漪也覺得自己說的好笑,這可是東晉時代啊,竟然讓他開個按摩房?哈哈!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