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風把自己的打算悄悄地告訴了父親林若穀,林若穀極為讚成。雖然知道兒子此去非常危險,但是又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百般叮囑兒子,要見機行事,切不可莽撞。
林嘯風沒有向家裏其他人透露行蹤,也沒有告訴水漣漪自己的行程,隻是悄悄拜托李毅然好生照看水漣漪,然後準備悄悄離開。
這天一大早,林嘯風帶上應用之物,和誰也沒有打招呼就一人出了城。昨晚和水漣漪聊了大半夜,直到那隻小睡貓沉沉睡去,才悄悄離開,今天又起了個大早,想來那隻睡貓一定正在酣睡不醒,不會來粘著自己了!
雖然心裏放不下她,很想把她帶在身邊,但是此行十分危險,為了她的安全起見,隻好暫時忍痛割愛了!
林嘯風回望一眼洛陽城,心裏想此行若是能成功,一定要帶著家人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若是不能成功呢……林嘯風知道自己成功的可能性隻有一半,若是不能成功,恐怕有可能就回不來了!那隻小睡貓會不會怨自己呢?
林嘯風有點心事重重,他忽然對自己的這種婆婆媽媽的心態很是不解,難怪趙正說自己變了,什麼時候自己變成這樣了?
林嘯風狠狠的甩一甩頭,在馬的後胯上拍了一掌,這樣的關頭還是別想這些瑣碎的事好!大黑馬嚇了一跳,突然一個騰躍向前疾奔而去。
不過隻奔出幾丈遠,大黑馬突然仰天長嘶,不管背上還有個林嘯風,自顧自的放慢腳步,站到了一棵樹的旁邊。
“你怎麼不走了?”林嘯風很是奇怪大黑馬的舉動,這匹馬不會突然生病了吧?正要跳下馬來看個究竟,卻驀地傻了眼……
從樹後麵轉出來一人一馬,馬是白馬,白得一根雜毛也沒有,馬上的那人白衣白袍,幹淨的幾乎透明。她半低著頭,一頭棕紅色的頭發披散在肩上,也擋住了大半張臉,那頭發在朝陽的映照下如水一般閃閃發光。此刻,她並沒有看向林嘯風,隻是凝視著自己手中的那根藍幽幽的短棒,不過從她周身發散開來的氣息中可以明顯的嗅出,此人大有“此山是我開”的意思!
水漣漪擋在了路的中間,一言不發,隻要這個小子敢再私自離開,這當頭一棒是一定要挨的!
林嘯風一時也有些迷糊,自己在做夢嗎?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在路上睡著了?不會吧!那麼這擋在路上的男裝打扮的大美女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此刻若是說水漣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恐怕一點也不過分,她渾身洋溢著陽光般的色彩,沒有一點人間煙火之氣。
水漣漪擺了這樣一個自以為很酷的造型,誰知道半天也沒得到回應,不由好奇心又大起來,他在搞什麼鬼?這樣想著,便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將擋在臉上的頭發往身後甩一甩,露出俏麗甜美的臉。誰知道那小子還在那呆呆的“看畫”呢!
林嘯風的視線與水漣漪的視線相遇,終於清醒了過來,顧不得自己的初衷,十分歡喜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裏?什麼時候過來的?”
“過你個大頭鬼?”水漣漪將短棒往前一指,企圖阻止林嘯風往自己身邊靠近,“你為什麼要偷偷的跑掉?”話說到此,已經帶了哭的音調,果然說完後,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從潔白的臉頰上滑過,落到衣襟上。
若不是早看出林嘯風的預謀,恐怕自己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從昨天晚上就覺出不對勁,這家夥沒話找話,說個沒完沒了,要不是自己假裝睡著了,他還會一直說下去的!居然拿我當傻瓜?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昨天晚上水漣漪假裝睡著騙了林嘯風之後,等林嘯風一走,便馬上起來,悄悄的跟在後麵看個究竟。果然發現林嘯風在收拾行囊,本想馬上揭穿他,但是又怕他想出別的辦法擺脫自己,所以幹脆來個將計就計,拚著一夜不睡,收拾好東西,又給李毅然留書一封,天還未亮,就守在城門口,待到城門開放,就悄悄的出了城,守在林嘯風必經的路口。果然等的時間不算太長,林嘯風便自投羅網了!
水漣漪本想義正詞嚴的責問他幾句,誰知本性難改,隻說了兩句話,就哭了起來,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林嘯風拍一拍大黑馬,大黑馬忙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水漣漪的近前時,一顆黑黑的馬頭探過來,在水漣漪的身上聞了一聞,然後居然又想在她身上蹭一蹭,慌得水漣漪用手推開它,“走開啦,你想幹什麼?”一邊說,一邊禁不住帶著淚珠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