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麵有丫鬟進來稟報,“小姐,京城裏出大亂子了!”
“哦?出了什麼事?”謝道韞放下手中的筆,不動聲色的問道。
“聽那些家人議論,昨晚桓大人遇刺,到現在昏迷不醒,看來凶多吉少,現在城裏正在大肆搜捕,凡是外來的青壯年男子,一律要被抓進官府審問!”
水漣漪的心高高懸起,聽到桓溫隻是昏迷不醒,不由暗暗埋怨老爸,“給我弄這樣一個破電棒,人都電不死,先是桓梁死而複生,現在桓溫又仍活在世上,真是麻煩透了,還算什麼科學家?假冒偽劣!”
謝道韞不知道水漣漪在想些什麼,但是隱隱覺得這件事一定和林嘯風以及水漣漪有關,忙讓丫鬟再去仔細打聽,轉頭問水漣漪,“漣漪妹妹,這件事你怎麼看?”
水漣漪一愣,“我?我管那個老烏龜是生是死?一定是那老烏龜壞事做的太多了,遭了報應!”
“也許吧!昨天那晴天霹靂看來也是上天責罰桓溫才打下來的啦?”謝道韞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好啦,好姐姐,我告訴你好啦!”水漣漪沒有耐心捉迷藏,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聽得謝道韞肅然起敬。
“漣漪妹妹,你真是了不起!想不到一個女孩兒家,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謝道韞由衷的讚歎著,同時說道:“你和林大哥就暫且住在謝府,誰也不敢到這裏來搜查的!”
“恐怕不行!”水漣漪搖搖頭,“我和林大哥已經答應了黃小姐要為她送信,人命關天,不能延誤!一旦那老烏龜醒過來,一定會加害黃小姐的全家!”
“不錯,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吧!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很多了!”林嘯風從外麵走進來,接過話題。
“現在出城,恐怕不太容易,你們容我想個辦法!”謝道韞雙眉緊鎖,思索著兩全之策,許久之後,突然臉上漾起笑容,“我有辦法啦!”
第二日,辰時剛過,兩輛華麗的馬車在幾十名侍衛的護衛下,停到了建康城的南門之內。此刻城門把手緊嚴,官兵正在一個個的盤查出城的百姓及商販,對進城的人倒是不太注意。
幾名官兵見馬車停下來,忙走過來查問,一名侍衛上前阻攔,“這是謝府的小姐,你們也敢驚擾她麼?”
“沒辦法,”領頭的人道:“上麵有命令,不管是誰出城,一律嚴加盤查,若是小姐不讓查看車輛,就請暫且回去,改日再出城!”
“放肆!你們不認識我們麼?”那名侍衛忍不住出言嗬斥守城官兵的無禮。
“算了吧,不用為難他們了!”謝道韞挑開車簾,將身子探出來,“各位,就請搜查吧!”
幾名守城的官兵忙低頭行禮道歉,一邊走到車前查看,隻見車裏除謝小姐外,還坐著一個極美貌的姑娘,此刻繃著臉,看來十分的不高興。
“這是我妹妹,我們要去叔叔那裏!後麵的馬車坐的是我的丫頭們,你們隨便查看吧!”謝道韞微笑著解釋,讓那些官兵看了又看,這才問道:“各位,馬車檢查完了嗎?”
領頭的將領忙點頭,“車裏我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的了,隻是這些侍衛——”
“哦,他們都是謝府的老人兒了,你們盡可以將你們懷疑的人留下,帶到謝府核對!”謝道韞坐回了車裏,放下車簾,在裏麵說道。
外麵的官兵一邊說著不敢,一邊把謝道韞帶來的幾十個侍衛逐一打量一番,這些人在謝府大都待了十幾年了,時間短的也有三四年,所以跟這些守城的官兵大都認識,一一盤查之後,守城的官兵終於放行。
離開建康城十幾裏地後,見並無追兵,水漣漪和謝道韞起身搬開車座,林嘯風從車座下的木匣裏坐起來,輕聲笑道:“多謝二位小姐的掩護!”
原來這輛馬車很特殊,是謝府專門找能工巧匠製造的,隻為出門時攜帶貴重財物方便,在馬車的底部做了一個凹槽,把貴重物品存放在內,上麵再鋪上氈毯,若是不從車底看,根本看不出異樣!
謝道韞就是利用這到凹槽,把林嘯風藏在裏麵,然後大搖大擺的出了城,不僅瞞過了守城的官兵,連手下的侍衛都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