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對感情都是懶惰的那一群人,不會主動的想要表白,李宥也稍嫌太快,順其自然比較好,而且現在如果挑明的話,那當兵兩年的話,思念太過難耐。
李正齡和高義蘭這段時間忙啊,雖然是一年一租的鋪麵,但是他們仍然忙,他們已經不滿足於租賃鋪麵了,打算自己也經營,這段時間早出晚歸就是學習經驗去了,怎麼說都是勞動人民,靜不下來。
一家人商議好了,抽一天空,周五的下午李琳下了班之後,一家五口人,兩輛車,朝著老家開去,李正齡開著他的寶馬730Li,載著高義蘭,李宥開著路虎,載著李琳和李智,走了一段之後換李智開,李琳也有份,李宥平時有空拉過他們去練過車,倒也沒有那麼慌張,隻是還不太熟練,好在是上高速,車子比較少,路麵也好,所以一路上也穩穩當當。
需要過海,而且對路不熟,前後差不多要十五個小時才能到老家,當第二天早晨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一家人都心潮澎湃,終於回來,這一刻他想要歌唱,李宥隻回過老家幾次,而且是軟磨硬泡跟著父母回家掃墓的,路過海口市,聽著路邊音像店傳出的《豆蔻》於潔那獨特的嗓音的時候,李宥不可察覺的笑了一下,這些歌曲都是他的心血,但他卻不覺得這麼給了於潔有什麼可惜,倒是為了卻了一段一直以來放不下的情緣現在得到了解脫而高興。
李宥曾經想過,如果自己是個詩人的話,這一刻他肯定要作首詩,可惜他不是詩人,他隻會寫歌詞,但現在已經放下了青春夢想的那支筆,他不想寫了。
在一家人還在海鷗一號的大搖晃之下腳步虛浮的時候,吃過一份炒粉之後又馬不停蹄的朝著全國最南端的那一個城市開去,愈是近鄉愈是情切,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油門。路邊的劍麻和三角梅展現出了這個省份的熱帶風光,高速公路是沿著海岸線修建的,沿途可以看到湛藍的海水,蔚藍的天空。
一家人都急切的想著要回家,路過那個濱海旅遊城市的時候也沒有停留,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色,李正齡微微的顫抖,終於衣錦還鄉了,雖然是沾了兒子的光,可是他終於在有生之年衣錦還鄉了。
下了高速公路,還有不到五公裏就要到了。
崖州古城,被寧遠河水分隔南北,南邊稱為水南,北邊才是最老的鎮中心,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如果說鎮的規模,她絕對是夠大的,人口十餘萬,這個沉澱了兩千多年曆史的邊陲小鎮,如今煥發生機,到處都在大興土木,自從南海省申辦國際旅遊島之後,政府加大了對基建的投資力度。
崖州是南海省的主要反季節瓜菜基地之一,現在正是收獲的季節,還沒過鎮政府,就已經看到農用車擠滿了路的兩旁。
李正齡一邊開一邊跟高義蘭介紹著,高義蘭隻在十多年前跟李正齡回來過一次,之後再也沒回來過,隻有李正齡自己帶著李宥回來過,李智也沒有到過這裏,對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陌生,不過他打開車窗,聽到了鄉音,父親從小就要求他們不能忘記家鄉話,所以從小交流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說家鄉話,這倒是令他感到無比的親切,即使從未來過,但是他感覺到這裏與他是割不斷的血脈相連。
兩輛車在李正齡的帶領下,慢慢的駛過崖州大橋,橋頭欄杆上那個鮮豔的五角星,下麵是1973的字樣,說明這條橋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曆史了,如今依然在供人行走,車輛通行,橋麵已經坑坑窪窪,擁擠不堪,但是因為整個鎮子隻有這麼一條橋橫跨寧遠河水。
下了橋,是人潮擁擠,現在正在大興土木,路麵已經被鏟掉了,因為狹小,更顯擁擠,三年前李正齡帶李宥回來的時候城鎮已經成型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當然主街道還是沒有變,但是不少樓房拔地而起。
拐進小路,李正齡對這裏熟的不能再熟了,自然知道哪裏可以通行汽車,在小路裏拐了個彎,進入村中大道,很難想象,這些都是村民們自發捐款修建起來的水泥路。
沿著熟悉的路,轉了幾個彎,從小路口進去,李宥自然也認得路,跟得不太緊,不過也是尾隨著來到一處老房子的院子裏停下,李宥首先的開門下車,好久沒有見到堂弟堂妹了。
“阿仔,妹妹,哥哥回來看你們了。”李宥先用家鄉話喊出聲,不過老房子中沒有反應,算一算,兩個小的也該上中學了,現在十二點了,剛剛到放學的時間,想來過一會就能回來,二叔估計已經下地去了,二嬸受不了這種苦日子,已經別的男人跑了,就是因為是單親家庭,所以李宥格外疼兩個小的,隻是以前都沒有能力照顧他們,幹的活也隻能勉強糊口。
“你家二叔沒在家,我們自己先坐一下,我去看看鄰居。”幾年沒回來了,但是鄰居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這個在外漂泊的遊子,回到家中,李正齡表現出毛頭小子的神色,分外激動,對熟悉的人,他每個都想要看望一下、每個人都想聊一下,不過現在農忙時間,沒有多少個同齡人會在家,隻有一些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