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李宥都以為沒有轉圜餘地的情況下,周頌瞻電話打來了。
“小李啊,回來吧,我就說你太衝動了嘛!”周頌瞻開門見山就說了出來,這讓李宥進退兩難,因為他們車隊現在已經到了西北省了,從這裏往青湖省就可以走青藏公路直到密河,密河就比鄰天藏聲,李宥原本就是將這裏作為暫時的落腳點,而且這裏不像京畿或者寬州那樣權力集中,一輛車撞死十個人,九個都是和哪個官員有關係,剩下一個就是那個官了;但是在密河不同,這裏或許還是有那種現象,但是絕對不像京畿或者寬州那樣密集,所以李宥選擇這裏作為暫時的落腳點,以後去哪裏再說。
可是沒有想到周頌瞻竟然打電話來了,李宥示意車隊停下來,這才剛剛開了不到十分鍾,眾人不解,焦急的在車裏等待,他們沒有說什麼,因為李宥在打電話。
“周主席,我想我沒有回去的必要了吧?”李宥對周家出賣他耿耿於懷,這種被賣的感覺十分的不好,李宥現在還在揪心還在意著這件事呢,當兵的人沒有誰會願意出賣,不僅僅是他值得出賣,更是因為值得出賣的人一旦被出賣之後都會有很大很壞的事情發生,這才是他不願意麵對的。
李宥的稱呼讓在那邊的周頌瞻臉色很不好看,因為李宥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一直叫他爺爺的,可是現在兩個人私人電話李宥都用這個稱呼那意思就是和周頌瞻生分了,這讓周頌瞻如何能夠舒服?不過想想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責任,盡管心中不快,但是周頌瞻還是說道:“是不是還在介意我把消息透露給麥家?”
終於來了,李宥心頭忽然一陣怒意升騰,空著的那一隻手握緊,手指血色消退,迅速變得發青,但是周頌瞻怎麼說都是長者,而且還是周子鈺和周子剛的爺爺,更是國家主席,他生氣,如果生氣的話就是給周子鈺和周子剛臉色看,壓製住心中的憤怒,沉聲道:“介意,很介意。”
兩個介意,後麵一個更是加了一個很字,比之前麵這個更加加重口氣,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
周頌瞻嗬嗬笑道:“我就說嘛,你年輕人還是太衝動了,這樣就氣匆匆的不告而別,不覺得太衝動了嗎?好像我們倆一個傲慢一個偏見呢,還好老頭子我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否則這出戲你要是知道的話,不知道以你的演技要演成什麼樣呢。”
“可是你把我賣了,我最重的是家人,可是因為你的緣故,我的家人存在危險了,而且我很討厭背叛的感覺,更害怕家人有危險。”李宥聽了一愕,是啊,如果按照周頌瞻話裏的意思,自己知道了的話肯定演不好,即使是反目也會讓輕易看出蛛絲馬跡來,不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都不說,搬東西走人,這才是自己的性格,總的來說就是——不跟你玩了。
李宥遇到事情本能的會選擇逃避,但是有些時候沉默的離開卻不是逃避,這是他處世的原則,君子絕交不出惡語。
但是盡管周頌瞻這麼說,李宥還是沒有消氣,對於周頌瞻的話存在著疑問,不是他的智力不行,而是他的智力不在爾虞我詐上麵,就好像豬的智力絕對不是用來考慮怎麼上樹,而是怎麼吃得更多,睡得更好(呃,這個比喻有些貶低了主角)。
麵對周頌瞻的話,李宥依舊是一副直來直去的口氣,周頌瞻聽了之後苦笑道:“假如我不說的話,你認為麥家能不能猜到是你出的手?畢竟你是我推到特勤局長這個位置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難不成他們就對你的經曆沒有了解過?所以隻要我們一動手,麥家稍微一調查就可以找出你來,那時候麥家要是想報複你的話,動作會更加劇烈,而我將你推到前台來說白了緩和一下麥家緊張的神經,同時麥家也隻是對你怨恨而已,並沒有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們的行動應該隨風入夜,到最後潤物無聲,而不是大張旗鼓的跟麥家衝突,但是這一段時間麥家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我們的動作,所以我隻能這麼辦,表麵上給麥家一個我們鬧翻的假象,其他的就需要你在這假象下去完成了,我知道你的壓力很大,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
其實真正的想要對麥家動手的話隻要安排細致一些,那麼別說是麥家,即使是一個省的官員全部落馬都不會造成多大的震蕩,當然,這個安排細致的程度就有待商榷了,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周頌瞻哈哈大笑著道:“是不是有人到你老家去了?哈哈,小於這家夥,昨晚上還打電話回來跟我說,你們老家沒有人了呢,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原來鷂子犯了經驗主義的錯,直接把於劍卿派去找暗中保護李宥父母的特勤隊員當成了麥家人,鷂子沒有見過麥家人或者特勤局的人,所以不知道李宥有保鏢,他們也沒有去調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況是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之上,要麼不用,要麼就要完全相信,所以自從李宥從國外回來之後,於劍卿一次都沒有派人監視著李宥一家人的情況,就當是為李宥留一份保密的權利和安全感。
“呃,這個鷂子。”李宥感覺有些丟人,既然周頌瞻這麼說出來,自然就是鷂子錯了,感覺丟臉了的李宥就不願意說話了。
最後,李宥還是原諒了周頌瞻,答應了當一個形態不盡相同的臥底。為了避免自己的家人再暴露在麥家人的怒火之下的危險,李宥還是決定安頓好家人再說,而且他和周頌瞻約定的事情是暫時不撤掉他的職位。
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了,自然就沒有那麼輕易回去的道理了。
換一種心情,換一種目的,李宥開始了自己的旅行,雖然是和她們一塊走,不過為了她們想要再跟自己出來,李宥甚至沒有將他和周頌瞻的約定告訴她們,在李宥的預想中,隻要將她們安定下來之後不超過一個月就可以完成任務。
即使是原諒了周頌瞻,但是李宥已經感覺到了信任危機,他不打算再相信除親人之外的誰了,包括周家,到時候自己必須主導鏟除麥家的行動,否則被麥家一步一步的安排,最後可能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替罪羊了,想到替罪羊這個名詞,李宥渾身冷汗,那可是有苦說不出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