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十三章:商船(1 / 3)

丁秀才回到茅屋,發現屋裏的一大堆書畫亂得狼狽不堪,頓時丁秀才心痛不已。丁秀才二話不說,便開始整理這些被巨金門的大老粗們弄壞糟蹋的書。書是我們的朋友,每本書都會說話,那些個巨金門的死撈子們,一點都不會懂得善待我們的益友,真是粗俗!丁秀才便收拾亂得不成樣子的書邊在心裏罵那些巨金門的粗人。?這茅屋裏的書都被嗜書如命的丁秀才按照一定的規律擺好在書架上,書架上放不完,擺放在書案上的書海,也是有規律的。丁秀才把散落在地麵的書都一一撿起,大多數已經爛了,有的脫頁。有的差點沒被撕成兩半。地上還有很多丁秀才自己畫的畫,發現很多都滿是腳印,饒是丁秀才修煉了清心訣也忍不住心裏惱火。突然丁秀才發現前幾天自己畫的竹林鸞鳥圖也在地麵上,卻幸免了沒有任何損失,這幅畫甚是有神韻,丁秀才看到它幸免於那些粗人之手,甚是高興,便把這畫拿起平鋪在桌麵上放好,再端詳了幾下,才繼續去整理地下的書。丁秀才把一些還說完好的書按照原來的規律放回原來的位置。但是那不完好的書確實成堆地擺在那,丁秀才畢竟愛書,便開始一本一本地黏補。這麼多得書,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能黏補完。丁秀才黏補得也是格外認真,不知不覺地就持續了幾個時辰。天色接近黃昏,茅屋響起了叩門聲。丁秀才這才停下手,發現自己的手和脖子都酸了,甚至連屁股都坐酸了。丁秀才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便去開門。發現是住得離自己不遠的馬寡婦。“秀麗,你怎麼來了。”丁秀才看到馬寡婦心裏也是挺高興的。“我聽說昨天一大班人提刀拿槍地來你這茅屋,個個虎背熊腰的,還以為你死了。昨天敲了你一天門沒人應,從窗外看進去才發現沒人。我好生擔心,隔壁的小蘭說你在林掌櫃那,我才放心了,這不來看看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會招惹那些人!”馬寡婦三十好幾,長得雖樸實也還算標致。馬寡婦的丈夫出海時遇到颶風去了,留下馬寡婦兩母子。馬寡婦的兒子剛到十六歲就跟著商船出去外麵了,說男兒誌在四方,留下馬寡婦一人在餘杭小鎮。“沒事沒事,一場誤會而已,快進來坐。”丁秀才趕忙請馬寡婦進屋。馬寡婦看到丁秀才亂得狼狽不堪的一屋子書也是驚歎,說罷便和丁秀才一起黏補那堆被弄爛的書。“我那不肖兒子整天說要去闖蕩,我倒是希望他能讀書考功名,安安穩穩地就好了。去外麵說不定會遭到什麼危險呢。”“秀麗你多慮了,小鵬強壯又機靈,肯定會出人頭地的。”“欸,也多得你這些年教他讀書寫字,他沒好好學,卻愛看那鬼怪小說,說這天下間肯定有妖魔,說他爹是被妖魔害死的,要去修煉砍妖除魔,真氣死我了。”“秀麗別擔心了,他才十六歲,出去幾年就會懂事了,上個月還寄信回來給你,不是說等他出人頭地回來麼,這孩子真的孝順。”馬寡婦聽到這心裏倒是暖和。丁秀才在鎮裏的人緣頗好,鎮裏的小孩們誰願意學字讀書他也樂意教,鎮裏有孩子的人家都會稱他一聲丁老師。馬寡婦的兒子調皮,也多得丁秀才教導他三綱五常,講一些名人大將的典故給他,才讓他發奮做人。馬寡婦對丁秀才也漸漸有好感,生出一種不敢說的情愫。“丁老師,你為什麼不開個私塾,教下鎮裏的孩子呢,你跑來跑去,倒不如讓人把孩子送過來。”馬寡婦雖然樸實但也聰明。“這個我確實未嚐想到,好想法。”“丁老師,這時候應該吃飯了,你餓了吧,來我家吃飯唄。”丁秀才尋思今晚也無清心訣看,況且馬寡婦燒得一手好菜,便道:“好啊,我跟秀麗就不矯情了,突然也很想吃你做的菜。”“那我先回去買菜煮飯了,你隨後過來,我給你打好酒。”丁秀才甚是歡喜,孤身寡人數十年,每當和馬寡婦相處就有一種家的感覺。馬寡婦剛要出門,茅屋外又來了鎮裏的其他人,是小蘭夫婦和賣豬肉的老王。幾人見馬寡婦從屋裏出來,屋裏卻隻有秀才一人,頓時恍然大悟。馬寡婦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三十多歲的人竟然羞紅著臉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你們......你們來了,我在幫老師黏書呢,我...走了,回去煮飯。”說完紅著臉走回家去頭也不回。眾人進屋看到丁秀才,還有一屋的亂書。“丁老師,昨日有些惡霸來打你,你沒事吧?”大家都關切地看向丁秀才。“我寧願我有事,而不是我的書有事,你們看到了。”說完指著屋裏的一堆爛書。“什麼話!人沒事就好,再過幾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了,到時候我老王賣肉可要忙死了,趁今天有空給你捎來幾斤豬肉呢,算是報答你教我家小王讀書識字。”豬肉佬提起豬肉放到桌麵。“丁老師,這是小蘭做的冬瓜餅,你拿來賞月吧,這裏是我釀的果酒,給你帶來幾斤。”小蘭丈夫說道。黃昏時段,正是集市收攤的時候,這時陸陸續續有人來送東西給丁秀才過中秋,這鎮裏最有文化的人也是頗受鎮裏人的歡迎。“多謝大家了,春節秀才我給各位寫對聯,不收錢哈哈。”“丁老師,秀麗跟我說過,你在小鎮開個私塾,對大家都方便,我覺這個主意不錯。”小蘭道。在場的家裏有孩子的都點頭同意,並都鼓勵和支持丁秀才。“善,我雖然考不到功名,但若我能教出個狀元郎也不錯!”鎮裏民風也頗為淳樸。等大家都走了,丁秀才這才記起馬寡婦,便匆匆往那邊趕去。馬寡婦家離丁秀才的茅屋不遠,隻隔不到一百步的田間小道。丁秀才走在田間小道上,突然後背受到猛擊,便昏倒在地。隻見一魁梧的黑影背著他靈活地消失在昏暗的田間小道。馬寡婦一直在家盼望著丁秀才來,還為他打了兩斤黃酒。等得不耐煩了便來到茅屋,發現茅屋空無一人,這下馬寡婦急了,又去找了小蘭和豬肉王他們,也是無果。馬寡婦尋思可能是那些惡霸又來找丁秀才的麻煩,便匆匆往雲來客棧走去。雲來客棧內此刻全是武林中人,其中陳虎和一幫巨金門的人也在,馬寡婦認得此人,哪裏敢進來。林卓意識到在門口的馬寡婦,便出門走到馬寡婦的身邊。“馬大姐,?不用慌張。這些人不會怎麼樣的,進來吧。”林卓道。“不進去了,我來是想找丁老師,請問他在不在這裏?”“大哥不在這裏,他今天剛從我這離去就沒回來過了。”“奇怪了,他說好來我家吃飯的,突然就失蹤了,丁老師從不失約的,會不會是.....“馬寡婦神色慌張地看著裏麵巨金門的人。“大姐你先回去等我大哥吧,說不定他會去你那,這裏我來問一下。不用擔心,會找到他的。”聽林卓一說,馬寡婦也覺得有道理,可能丁秀才先會去她家,便匆匆地趕回去。林卓看到馬寡婦如此緊張丁秀才,臉上刮起了笑容。但是心裏也疑惑,丁秀才去哪了?……丁秀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周圍都是木箱,還有堆放著的麻布袋。這些都是貨物,腳下的是甲板,周圍有搖晃的感覺。丁秀才意識到自己在一艘船上。剛想起身走出這裝貨物的船艙,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嘴也被封住了,不能發出聲音。此時船艙的門被人打開,光亮從門外走進來,丁秀才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那魁梧的身影單手一提便把丁秀才提起,丁秀才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走出船艙丁秀才看清了魁梧身影的麵目,長著三角眼,細長眉,像隻豹子一樣。看起來甚是凶狠。這是一艘巨大的商船,丁秀才被關在底層的貨倉,商船分三層。三角眼大漢把丁秀才提到第二層,裏麵看起來像是個廳堂,有桌椅,主人位在正前中,兩邊是兩列賓客位,甲板上鋪著獸皮,桌椅皆是檀木所造,主人位的椅子更是誇張,通體鑲金,雕刻著一條半丈長的龍纏繞著椅子,椅子的把手是翡翠鑲於金中,儼然是一座龍椅。廳堂裏滿是壁畫,乃是畫匠畫於良木,再掛於船壁。畫的大多是財神福神,金山銀山之類,玉轎華宅,奴婢成群的畫,甚至有酒池肉林之畫。廳堂無比氣派奢華,看出這船主是個有狼子野心之人。廳堂的內閣裏才走出三個人,皆頭戴麵具,麵具是白色的貓臉。為首的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華袍,身材不高,但甚是挺拔,饒是戴著麵具也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其餘兩人穿著一模一樣,都是全黑的武士袍,身材完全一樣,兩人分別站在為首黑白袍的左右兩邊。除這三人之外,還有一人跟著從內閣出來。丁秀才一眼認出此人。此人便是上次在張百千府上見到趙萬來,定州首富。趙萬來手拿著一幅畫,畫裏是一個悲嗆的沒人,抬頭望天,一滴不容易發現的眼淚還在臉上,栩栩如生。此時丁秀才想說話,奈何嘴被封住。在旁的豹子男伸手一扯,便把封住丁秀才最的布條扯下,扯得丁秀才生疼。丁秀才緩過神來,忍住痛道:“趙員外,這些是何人?為何要抓我秀才?”趙萬來拿起手裏的畫遞給黑白袍的麵具男,也不理丁秀才。麵具男接過畫,聲音低沉洪厚問道丁秀才:“這畫可是出自你手?”丁秀才看到他手中的畫,正是早前自己贈予張百千的霸王別姬圖。丁秀才也不怕承認,答道正是。“畫有神源於筆,筆有神源於手,手有神源於心。此畫乃心手筆相通一氣嗬成,此等手法不是一個普通畫者能夠做到,你身上絕對有氣,請問你所練是哪種氣術?”黑白袍的質問有條有理,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