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應該更聰明一些,一早就看出這中間的‘陰謀’,可是我仍然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辨不清。我傻傻的沉浸在你為我設的局中,那麼用力,那麼辛苦,可是卻仍然無法怪你。因為這是以愛為名的‘恐嚇’,它值得被原諒。”
周天我在家睡了幾乎一整天,始終覺得疲乏,醒來時,腦袋裏留下了這段話,好像是我對誰說的,可是再回想,卻連話的內容也記不清了。
靠在床上呆愣了片刻,心裏莫名地不舒服。看看時間,已經下午4點了。
我去,睡了這麼久!心慌啊。緊接著肚子“咕咕”兩聲。呃……胃痛。
利索地爬起來,梳洗打扮過後,滾去樓下的四川麵館吃麻辣肉絲麵。
飯館裏沒什麼人,我掏出手機看看,手機很安靜,沒有任何消息提示。
好無聊,蠻吉爸爸在幹嘛?一天不見,也不主動給我打電話。心裏忍不住有些煩躁,莫名怨氣橫生。匆匆扒拉幾口麵條,湯也沒喝就匆匆走了。
我要去找蠻吉爸爸,這會兒迫切想見到他。
驅車來到一片小區。遠遠地,就看到店門口蠻吉爸爸穿著工業圍裙,瀟灑自如地舞動著手裏的水槍。水噴射在自行車架上,霧一般散去,在陽光中熠熠生輝。
看到他的一瞬間,心裏忽然就明亮起來。
那濃密微卷的黑發,清亮如水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堅韌的下巴,紅潤的薄唇勾勒出些微的弧度,全神貫注的神情,最是讓人怦然心動。不覺間,就將我來時的戾氣卸的幹幹淨淨。
機靈的蠻吉先於他老爸看到了我,筆挺地坐直了身子,大毛絨尾巴不受屁股壓迫,急不可耐地左右掃動著。
“蠻吉!”我笑著招手。
金色健碩的身影倏忽間一躍而出,向我奔湧而來!
“NOnono!……”說時遲那時快,蠻吉抬起前腳,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胸口……
“啊,啊啊,好痛啊……下次可以免禮了,不用這麼熱情啊蠻吉!”我揉揉被大蠻吉踩得生疼的胸口,哭笑不得。
蠻吉爸爸斜睨我一眼,嘴角勾起驚心動魄的壞笑,眼鏡瑩亮瑩亮的。
見狀我忍不住攀上去,從後麵抱住他的纖腰,拿腦袋在他寬闊的背上拱來拱去,撒嬌道:“一天了,你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本來要打的,結果店裏人多,一直沒抽出空來。”他微側了頭,我能看到他滿是寵溺的帶笑的眼眸。
“這誰的車?”我問到。
“貝勒的。你先進店裏等等我,我忙完就來。”蠻吉爸爸晃晃身子,示意我這塊狗皮膏藥該下來了。
“好呢。”我依依不舍地撒了手。
蠻吉爸爸本名高喆,我親親英俊的大男友,是名山地速降愛好者,參加過國內大大小小很多賽事,成績不錯。曾有很多職業車隊邀他加入,不過他說自己自由慣了,不想受到束縛。於是來到這城中村小區,自己開了間單車工作室,專接速降單車的維修養護以及改裝的活,在圈裏小有名氣。
蠻吉呢,是條躁動單身男金毛,我和蠻吉爸爸的寶貝兒子,自從有了他,我就一直喚阿喆為蠻吉爸爸。
蠻吉爸爸工作起來往往專注到旁若無人,直到結束,我都是沒什麼機會和他搭話的。我脫掉鞋子,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開貪食蛇玩了起來。
“好煩啊,每次搶食吃都被撞死。明明頭對頭,憑什麼死的都是我?”我氣的咕咕叫,越發覺得沒意思,圍堵那些“沒感情的蛇”有什麼成就感?還不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獨角戲?……
忽然間,商場裏空無一人的洗手間一下在腦海中清晰起來,我心裏猛然一緊。
究竟發生了什麼?那種恍惚,讓人脊背發涼。我用力甩甩頭,想擺脫這種詭異的感覺。
哎,還是沒什麼精神,我將自己從冥想狀態強行拉回,打了個哈切,撇眼看到窩在腳下的蠻吉,心裏頓時老懷安慰。這大傻麅子,每每有他在身邊,都還挺讓人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