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任曉芳說什麼都是對的,他不要反駁,就絕對不會惹得對方惱羞成怒,從而更加與他過不去,甚至還會慫恿齊夢荷來懲罰他。剛才男人已經認識到保姆絕對是自己招惹不起的角色,那麼他也絕對不會這麼快就犯傻地去得罪對方,以此保得一時安寧。
所以男人連忙改口,並且還向任曉芳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胡亂作詩,而是十分認真地作詩,會盡自己的全力去讓大家一起感到開心和快樂。
任曉芳看到男人在自己麵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自己說一,男人就不敢說二,心裏就感到特別得意。她像個小主人那樣有些高傲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催促男人快點作詩,“李列紫,你想到什麼好詩就快點說出來吧,齊姐和我都已經有點等不及了喔。”
因為這山頂的風景確實讓人不敢恭維,也完全不能夠吸引齊夢荷,更加無法引起她的興趣。她根本沒有之前爬山時的那種期待感,反倒是充滿了失望。現在她覺得李列紫在這裏作一首詩來給自己聽,哄自己開心一下,那也是極好的事情。
所以,無論小保姆如何去訓斥和為難男人,齊夢荷都沒有開口阻攔,一味地放任著自己身邊的保姆胡作非為,沒有多加約束,僅僅是在旁邊看熱鬧。
一般說來,文人作詩之前都是要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的。現在李列紫即使沒有戴帽子,也要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因為在剛才爬山的過程當中,他的衣服都已經弄得又髒又皺了。他先是拍打了自己衣裳上的灰塵,又用雙手拉平,然後才正式搖頭晃腦地思考著如何去遣詞作詩。
在他看來,吟詩作對是最為隆重的事情。即使一時之間無法作出那些流傳千古的詩詞,但是他覺得自己對待詩詞的態度一定要格外的嚴肅和端莊,絕對不能夠有半點敷衍的心態。否則的話,那既是對齊夢荷的失信,同時也是對詩詞的一種褻瀆。
不過,男人平時讀過再多的詩詞,現在真要臨場發揮作出一首來,確實有著很大的難度。他隻是一個普通白領,不像那些詩人一樣善於作詩。即使他勉強作出一首詩來,也隻不過是在普通人麵前賣弄幾下而已,根本不可能登上大雅之堂。
對於任曉芳來說,男人覺得她倒是好糊弄,因為他覺得對方的肚子裏根本沒有多少墨水,即使聽了他作的詩,肯定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差。可他也沒有忘記現在除了保姆之外,齊夢荷還坐在他麵前呢。在男人眼裏,她向來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不好糊弄。
男人搖頭晃腦地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想起兩句,便開口說了出來,一臉認真地對兩個女人說:“齊姐,任曉芳,我作的詩前兩句是:千辛萬苦到山頂,大好景色入眼底。你們覺得如何?好還是不好呢?”
“哈哈!”男人的話音剛剛落下,齊夢荷就已經首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任曉芳的鑒賞水平畢竟還是遠遠不如她,還不知道男人剛才所說的那兩句詩詞是好還是不好,但是對於她來說,這卻是再也明顯不過的事情了。
她甚至一聽就能夠辨別出其中的優劣。這點男人根本就騙不了她。現在她之所以會忍不住大笑起來,很明顯,就是因為男人的詩作得不好,而且太過可笑和滑稽,使她都忍不住失態了。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當麵去取笑男人,確實是一件不禮貌的事,但是她也是無心之舉,完全是被男人逗得忍不住笑出來。如果不是因為男人的詩做得太過脫離實際,那她也不至於當場大笑。
不僅男人自己,就連任曉芳那個小保姆也已經看出來女主人的大笑裏滿含著濃濃的嘲笑之意。保姆並不笨,她覺得女主人既然會嘲笑男人剛才的詩,就足以說明男人的詩確實不好,那她就可以大膽地譏諷和取笑男人了。
於是她也跟著齊夢荷一起笑起來,大聲地對男人說:“李列紫啊,虧你還是讀過那麼多書的大職員呢,你看你現在作出來的是什麼詩啊?把齊姐和我都逗笑了。照我看,即使一個普通農民也有可能做得比你好吧。”
“是!讓你和齊姐見笑了。我的確不太善於寫詩,剛才那兩句詩也不見得有什麼出眾的地方,還請你們原諒一下。”男人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起來,隻好十分小聲地向兩個女人道歉賠不是。
他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是在女人麵前出醜了。但他也在心裏暗暗慶幸歐陽健明現在不在場。否則對方有可能直接把他踢走,不允許他再跟齊夢荷來往了。
“李列紫,那你知道自己剛才所做的詩可笑之處在哪裏嗎?”任曉芳一邊大聲笑著,一邊有些得意地問男人。這個小保姆一開心起來就真是膽大包天,盡管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男人的詩有什麼可笑的地方,但是她就是敢這樣直接地問出來。
在她看來,女主人不好意思說的話,就全部由她說出來好了。她能夠做為女主人的傳聲筒,那也是挺美好的一件事。
“任曉芳,恕我愚昧,確實不知道哪裏出錯,讓你和齊姐見笑了。現在還請你告知一下,好讓我能夠重新改過。”李列紫無可奈何地放低姿態,誠懇地向保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