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回去(1 / 2)

聽小蔡這麼一說,我有點緊張了。但小蔡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小聲的對我說道:“別回頭,好像就一個人,前邊有個拐角,我們過去”

於是,我扶著假裝喝醉酒的小蔡,繼續向前麵走著,接著,到了拐角的地方。我和小蔡緊緊的靠著牆邊,看著小蔡一臉興奮,我卻有點擔心,因為,經過上次的事以後,我真的不確定現在跟著我們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人”。

就在我擔心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兄弟,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哪兒。”

我一聽,頓時氣上心頭,我馬上衝了出去,恨不得上去就給他一板磚:“你個妖道,這次又要幹嘛?整我沒整夠啊?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害我啊?”

小蔡一看我衝了出去,怕我吃虧,趕緊跟了過來,接著又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得也握緊了拳頭。

那道士倒是很淡定,他摸了摸下巴上短的可憐的胡子,慢悠悠的說道:“小兄弟,你不是也說了嗎,我倆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害你啊?”

“我怎麼知道你哪兒根筋搭錯了要害我啊!”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來氣

“我不是在害你,我是在幫你”說著,道士從他背著的布袋子裏掏出一條長長地黑紅色布條:“還記得你看到的那條紅色的舌頭嗎?”

“舌頭!”我仔細一看,道士手裏拿的那是什麼布條啊,那分明是一條已經幹涸了的蛤蟆舌頭。

“你逗我了吧!什麼東西的舌頭能有這麼長?”小蔡看了一眼老道士,有點不相信

老道士沒有回答小蔡,隻是微笑著看著我。我的確是看到過一條紅色的舌頭,但道士手裏拿的那條就是?要是我看到的是真的,那蛤蟆的舌頭可是能能伸到六樓啊!那到時手裏的和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嗎。而且,就算這是哪隻蛤蟆的舌頭,我怎麼敢肯定那蛤蟆不是這道士派來的,然後再給我演一場苦肉計?

道士搖了搖頭,象是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麼:“小兄弟,我手裏的,隻是那孽畜舌頭的一部分,上次在火車站見到你時,我便發現它暗中跟著你”

剛說到一半,卻被小蔡打斷了:“等等,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啊?什麼東西跟著胡望啊?”

“跟著他的,是鬼蛤!”道士緩了緩,接著說道:“鬼蛤原本是種生長在彙陰之地的陰蛤,天生便對屍氣陰氣的存在極為敏感,如果它吃了人肉,則會長出尖牙,變為鬼蛤,它的舌頭能根據它所吸收的陰氣而長,陰氣盛則長,陰氣弱則短,這孽畜吞魂吃魄,亂了輪回,為惡之所在。”

“大叔,你小說看多了吧!”小蔡有點不相信,的確,換做我的話,要是沒看到,我也不相信。

“那引魂符你要怎麼解釋?”一想到那張紙符我就來氣,無緣無故給我張招惹那些個玩樣兒的東西,這不是讓我陷入水深火熱當中嗎?

老道士笑了笑,說道:“你覺得,讓這隻鬼蛤是對你感興趣好了,還是它對你周圍的孤魂野鬼更感興趣好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愣住了。對於鬼蛤來說,這些孤魂野鬼乃是美味佳肴,要是沒有那引魂符吸引來的東西,說不定那鬼蛤真的就會對付我了。我一回想到手臂上那粘糊糊的感覺,頓時打了個冷顫。

老道士一看我這幅摸樣,笑的更歡了。我問他還知道些什麼,他卻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邊走,嘴裏邊說道:“四月八,毛蟲嫁,十八進了牛王家;磨刀獨自赴,血染戰袍殺;緣生緣滅緣離去,天知地知你不知;問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要想知曉緣去處,還得求問係鈴人”

我一聽,不禁皺緊了眉頭,那老道士剛說的,都是我們老家的幾個節日。農曆四月初八,我們稱之“嫁毛蟲”,在兩張紅紙條上寫著“佛生四月八,毛蟲今日嫁,嫁到山中去,永世不還家”,然後呈十字叉狀貼在自家牆壁上,我們鎮裏人認為這樣可以減輕蟲害。農曆四月十八,便是“牛王節”。而他後麵說的“磨刀獨自赴,血染戰袍歸”應該說的是我們鎮裏五月十三的“磨刀節”和六月初六的“曬龍袍”,這兩個節日是有聯係的,“磨刀節”,據說是關羽赴東吳單刀赴會的紀念日。我們那兒有句俚語說:“你不給我磨刀雨,我不給你曬龍袍”,說的是五月十三若這天下雨,那麼六月初六便會出太陽,反之,若這天是晴天,六月初六就會下雨。六月初六的曬龍袍,據說土家族曆史上有一位王爺為維護本民族權益在這天血戰身亡,血染戰袍,後人在這天曬衣物以示對他的紀念。我們那兒的人認為,要是磨刀節那天下了雨,則今年的收成便會很好,除此之外,六月六將家裏的衣物拿出來曬曬,則衣物不會生蟲。可是,他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難道還是和我家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