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山,顧名思義,是因為這座山的形狀象是一隻向陽而飛的鳳凰,山上滿是參天的古柏,每當雨後初晴,便會滿山霧靄,其幽雅清靜宛如仙境。但這些對我像我這樣從小在山裏長大的孩子來說,到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了,隻不過對於小蔡,這些東西,也值得他興奮一陣子了。
小蔡說想看日出,於是,乘著清早天還沒亮,我們便上山了。自從鳳冠山成了旅遊景點開始收門票錢以後,來爬山的本地人就少了許多。於是,我們爬了好一會兒,也沒遇上什麼人,四周的環境,靜得有些可怕,偶爾路過幾個特別景點的時候,才能依稀看到一兩個工作人員。
到了山頂,小蔡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說要等著太陽出來,我則是來到離他不遠處的朝陽觀,朝陽觀,取自鳳凰朝陽,好好地一座道觀,卻什麼也沒供奉,著實讓我覺得很奇怪。朝陽觀又叫天池寺,說是因為觀外有一水池名為天池,故此得名。可我記得從小時候起,這觀外並沒有什麼水池,難道是因為時間的流逝,水池蒸發掉了?
朝陽觀很早之前,便存在於鳳冠山上,至於他是什麼時候修建的,估計現在鎮裏沒幾個人能答得上。觀內因為什麼也沒有供奉,顯得有些空曠,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圖畫,均是後來鳳冠山修建成景區後才掛上的,全是一些抗日時期的圖畫。我圍著牆壁走了幾圈,沿途敲敲打打,想著會不會像小說裏那樣,有個夾層,活著暗道之內的,可是幾圈下來,依舊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我聽見外麵的小蔡在叫我,我跑了出去,他一臉吃驚,見我出來了,抬起手,朝稍遠的樹林裏指了指。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件熟悉的衣服,映入眼簾。那是胖子的外套,我記得胖子很喜歡他那件外套,上次小蔡出事,他來我家的時候就穿的那件。
“胡子,有點不對勁啊!”小蔡走到我邊上,悄悄地和我說道
清晨的鳳冠山有一層霧,容易模糊人的視野,雖說還沒有模糊到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是在稍遠地方的東西,不仔細看便容易遺漏些什麼。我仔細看了看,的確,那件外套在移動。難道是胖子?不對,從體型上來看不太像,那會是什麼呢?
“胡子,好像是隻猴子”小蔡說他看到了黑色的長毛,象是猴子,所以,從地上撿了塊石頭便丟了過去。我被他這突然地舉動嚇了一跳,馬上拉著他躲到一旁的草叢裏。鳳冠山上的確是有猴子,是前些年鎮政府為了吸引遊客,從外麵引進的一批,但全部都是黃顏色短毛的,也就是說,小蔡看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
小蔡扔過去的石頭沒有砸到那個東西,但是發出的聲響還是引起了它的注意,它回過頭來四處張望,它這一回頭,我頓時看清了那東西的長相,果不其然,的確不是好對付的東西。小蔡也看清了那東西的臉,他大吃一驚,倒吸了口涼氣,接著,他小聲的問我那是什麼。我搖了搖頭,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安靜點。
過了一會兒,太陽便出來了,那東西又四處瞅了瞅,接著飛快的跑開了。小蔡見那東西走了,站了起來,喘了口氣,問道:“胡子,那是個什麼東西啊?怎麼長的這麼嚇人啊!”
那東西我記得,小時候在家後麵的烈士塔上我也看到過,那時候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直到後來,後來外公才告訴我,它叫“山魈”。
“山魈?”小蔡聽了我的解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像是有點像,我在動物園裏看到過,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它和我以前看到的那些有些不一樣……”
我笑了笑,說道:“你的感覺挺準的嘛!”的確,動物園的山魈,和這種山魈可是大不相同,雖然他們長得有些相像,臉部極長、眉骨突出、眼窩深陷、深紅色的鼻子、通紅的嘴唇、濃密的白須、還有長長地獠牙。也正因為這樣,當人們看到那東西時,才會誤認為看到的是山魈。但對於那東西來說,比起山魈這個稱呼,我更喜歡叫他們魈魅。古書上是這麼形容他們的:山精形如小兒,獨足向後,夜喜犯人,名曰魈。我們鎮也傳說,物久化妖,人老成精。前者,說的是家裏的東西,漸漸地沾的陽氣多了,便會繁生出自己的意識,化為妖物。當然,這需要的年份是相當的久;而後者,指的是人老而不死,久而久之,便會喪失自我意識,吸引來魍魎鬼怪,變為精怪,逃到山裏,化作山魈。雖然這種說法不科學,但這些說法的確在我們鎮裏反響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