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青,他是沐雲的兒子?”天子驚訝的抬起頭道,“朕沒記錯的話,你還給他請封了個東宮侍衛?”
“是的,陛下。”
“朕,似乎有點兒印象了。”天子笑笑,“難怪當初和他見麵時,總有種熟悉感。”然後天子轉頭看向了那幅天下輿圖,“不愧是父子,一脈相承,當初沐雲在朕身邊時,就多次婉言勸朕多出去走走,看看民間疾苦,他的兒子……”
天子沒有說下去,文侯也沒有接話。
想起了沐雲,天子又感傷了一會兒,也沒心情批閱奏章了,讓王公公將天下輿圖上的炭條印跡都擦掉,然後將輿圖收起來後,天子道:“文侍衛,陪朕到禦花園走走。”
“是,陛下。”
禦花園涼亭。
“文侯,朕沒記錯的話,就是在這裏,你當時也在,沐卿可是和先帝吵了一架啊。”走到涼亭裏坐下,天子微笑著道。
“是的,陛下。”文侯接話道,“當時沐雲言辭的犀利,讓先帝可是很下不來台,還是陛下用言語轉圜才讓先帝勉強消了怒火。事後,先帝回到禦書房先怒後喜,陛下您當時還問先帝為什麼那幅表情?”
“先帝當時的回答是,怒,是因為沐卿言語太過剛直,壓根就沒顧及先帝的顏麵,就差蹬鼻子上臉了;喜,則是有此耿直敢諫之臣,對於匡正得失卻是很好。先帝曾說,他做不到唐太宗的文治武功,但起碼能像唐太宗那樣能容得下魏征吧。”天子笑著道,然後話鋒一轉,“文侍衛,這個沐天青的才幹如何?”
“博學多才,不在其父沐雲之下。”說到這裏,看到天子放光的雙眼,文侯覺得還是將剩下的話說出來較好,“陛下,您還是不要指望這沐天青會出來當官了,這小子微臣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真的是個閑雲野鶴的性子,在朝堂裏是坐不住的。”
“朕想讓英才為己用都不可得嗎?”天子歎道。
“陛下……”文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文侍衛,你也不用勸慰朕了。”天子擺擺手道,站起身繼續看著禦花園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才道:“文侍衛,將一品帶刀侍衛的令牌官服給沐天青送過去吧,同時還有專折密奏之權。他沐天青想要閑雲野鶴可以,但在閑雲野鶴之餘,幫朕體察體察民情應該也是極其順手之事吧。”
“陛下,恐怕……”
“你擔心他不會接受。”天子嗬嗬笑道,“說真的,朕雖然對武林中人沒有好感,但卻對純陽門人例外,純陽一門,確實不錯。你告訴沐天青,這就是個閑職,對他有用。”
“遵陛下旨。”
回到了自己辦事的地方,文侯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喚過一個禁衛道:“傳令下去,一級警備!”
那禁衛吃了一驚,施了一禮後就匆匆出去了。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人進了這間偏僻的宮殿,與此同時,一隊隊不同尋常的禁衛很快就將這裏守的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