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墓山又磨蹭了十來天,演戲就要演到位,哪怕是被人看出來了也要如此。柳睿知道,沐天青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戲瞞不過明教大多數人,但絕對瞞不過薩沙的眼睛,瞞不過薩沙也就瞞不過陸長空,但在兩人看來,這已經是完美的結局了。
“對了,師父,你到西域到底是要做什麼事啊?”打包好了自己的行裝,沐天青看著還在收拾東西的柳睿道。
“忘了。”將最後一樣東西收好,柳睿擦擦額頭的香汗舒了一口氣道。
沐天青打了個趔趄,這是什麼回答,但不知道怎麼的,心裏頭卻暖暖的。
“我們,真的要去華山?”另外一間房間,看著幫自己收拾東西的庫蘭,阿依汗不知道怎麼有點傷感的問道。
將最後一點東西快速的收好,庫蘭起身看著阿依汗道:“師妹,有些事,師兄不說你也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的真的是強求不來的。”
“我知道,但為什麼要讓我忘掉?”晶瑩的淚珠從阿依汗的雙頰低落,“看到他來,我很開心,但現在我又好恨他為什麼要來。”
庫蘭默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阿依汗,半晌後開口道:“走吧,我們該啟程了。”
悠揚的笛聲在空曠的沙漠中回響著。
看著倒騎在一頭小毛驢上的吹著笛子的沐天青,柳睿好笑的搖搖頭,這個沐天青,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抽,在一個綠洲歇息的時候看上了一頭毛驢,然後非得要買下來,而且還振振有詞:“當年老子騎青牛西出函穀關,今日我沐天青就要倒騎小毛驢回華山。”
戴著麵紗的阿依汗看著沉浸在自己笛聲中搖頭晃腦的沐天青問道:“柳姐姐,天青哥哥吹的是什麼曲子啊,怪好聽的?”
“《秋湖月夜》,其實要在湖泊裏月夜泛舟時聽這首曲子才是最好的,可惜這裏全是沙。”柳睿答道,話剛說完,柳睿的臉色就變了,然後“鏘”的一聲,背後長劍已經出鞘。
笛聲停了。
看著從沙子裏鑽出來的十來個家夥,沐天青皺皺眉頭,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兩個倒黴蛋:“你們和元武和安旭是一起的?”
文定雙目中陰鷙的光芒不住的閃動,說真的,如果不是上頭下了死令,他並不太願意趟這一趟。轉著手裏的彎刀,文定陰冷的道:“四位後生,跟老夫走一趟吧。”
“十三太保,你真的以為就憑你們這些人能將我們留下?太高看自己了吧!”柳睿冷冷的道。
阿依汗和庫蘭也拔出了彎刀,在他們兩個看來,這件事應該善了不了的,雖然沐天青的劍還在鞘中,但見過沐天青出手殺人的阿依汗可是知道,一旦沐天青動了殺心,劍到時出鞘都不遲。
“十三太保啊?”沐天青悠悠的吐了一口氣,將長笛放回行囊跳下了小毛驢,“我說你們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幹嘛要去當狗啊,而且好好的狗不當著,怎麼非得要當死狗啊。”
“撲”的幾聲,柳睿和阿依汗還有庫蘭都沒有忍住笑了出來,果然這沐天青的嘴巴就從來沒好過,開口就將十三太保罵成了狗,而且還是罵成了死狗,罵的讓人心裏真覺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