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裏的這幅畫軸以及旁邊的一行字,張舒走到火盆邊隨手往裏麵一丟,看也不看火焰迅速將那畫軸吞沒,隻是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看著張舒的這個動作,袁楚恒頓時心驚肉跳,因為這個動作意味著張舒是反對或者不同意的,一想到這命令是宋正剛特意送來的,袁楚恒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半晌,袁楚恒硬著頭皮道:“舒少爺,老爺那邊怎麼回信?”
“告訴父親,如果不想驚動河東柳家和霸刀山莊的話,暫時不要對柳睿動手,當然,別人動手我們也別幹預。”張舒淡淡的道。
袁楚恒吃了一驚道:“舒少爺,柳睿是這兩家中其中一家的人?”
張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柳睿的身世純陽宮保護的很好,目前隻能查到柳睿的老家是在河東柳家的範圍之內,再加上柳睿姓柳,不能不防。要知道河東柳家從來和霸道山莊一直走的很近,畢竟都姓柳,三百年前是一家也說不定。惹了其中一家等於惹上了兩家,雖然我們不怕,但卻會將我們過早的暴露,為了一個柳睿壞了大計,不劃算。”
“屬下知道了,這就去給老爺回信。”
“這段時間袁叔也辛苦了,好好歇息一下吧。”
“多謝舒少爺,屬下告退。”
看著走出去的袁楚恒,張舒走到書案邊坐下,良久才歎了口氣喃喃的道:“父親,您怎麼又急躁了啊?我們現在,可真的不能急躁啊。”
天水,永安客棧。
柳睿在房間裏靜靜的擦拭著“月濯”寶劍,明滅的燭光將她的倩影倒映在窗紙上。
夜四裹了裹身上的披風,西北的夜晚可是很冷的,但沒辦法,想到老大還有沐天青的可怕之處,夜四覺得這點冷也不怎麼在乎了。
一個時辰後,夜六過來接班了,看著窗戶上的那個倩影道:“怎麼,那柳睿還沒睡?”
“是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夜四也確實有點困了,“都三更天了,這柳睿怎麼還在那一動不動,難道她不困嗎?”
“誰知道呢,好了,你去休息吧。”夜六笑道,但猛地愣住了,“你說柳睿在那一動不動?”
“是啊。”夜四有點迷糊的道,“二更沒打前還在房間裏來回走了一下,二更後就一直在那擦劍,也不知道那劍有什麼好擦的,擦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然後就坐在那發呆,一直到現在。”
“柳睿住的客房周圍有沒有我們的人?”夜六趕緊問道。
“沒有,這幾天客商很多,房間早就被訂滿了。”夜四答道,但他不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好,那個影子是假的!”
“你才反應過來啊!”夜六無語了。
來不及再說什麼了,夜四和夜六當即施展輕功飛到了柳睿客房的窗前,用手指點破窗紙往裏一瞧,兩人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房間裏哪還有什麼柳睿,就是在床前有一個倒黴蛋,看裝束,應該是店裏的小二無疑了。
無奈的兩人隻好用刀撥開窗栓翻進了房裏,看著那個倒黴的小二,不用想,被點穴了。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苦笑一聲,夜四出手急點了幾下,終於將那倒黴的小二從定身的狀態解脫了出來。
沒等小二哭嚎出聲,夜六將腰間長刀微微拔出一分,那一閃而過的寒光頓時讓小二嚇得捂住了嘴巴。威脅很有效,夜六也滿意了,當即開口道:“房間裏麵的那位客人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