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思過崖,兩個對弈的人。
“師兄,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放下一顆棋子,雨凝煙看著老神在在的高建瓴奇怪的道,“來的可是三個大家族啊,還有一堆依附在他們羽翼下的小勢力,論起整體實力,說是我們純陽宮的十倍以上都不算誇張。”
“哼。”高建瓴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來的人確實多,但除了一個南宮越能入師兄的眼外,剩下的一幫烏合之眾有什麼可擔心的。”
雨凝煙吃驚的看著高建瓴,這還是自己那個外表雖狂但內裏謙虛謹慎的師兄嗎。看著雨凝煙這副表情,高建瓴放下了棋子端起邊上的茶壺啜了一口茶水方道:“當年我惜敗於南宮越的掌下,並不是不如他,如果真的全力相拚,我就算真的打不過南宮越拚個兩敗俱傷卻完全不是問題。之所以沒那麼做,讓我顧忌的不是南宮越,也不是南宮家的勢力,而是南宮越的父親南宮馳。”
“南宮馳?”雨凝煙低頭想了想道,“可是有當年江湖第一人之稱的南宮馳?”
高建瓴點點頭道:“沒錯,就是他。要知道,南宮越的功力最多隻有南宮馳的六成火候,可看看當時江湖之上有幾人是他的對手。我忌憚不是南宮越而是南宮馳,雖說南宮馳一向清心寡欲,但天知道他會不會一直清心寡欲,一旦他出手,就是師父複生都不是對手,更何況當時已經是元氣大傷的純陽宮。”
“所以你就敗在了南宮越的掌下?”
“南宮越如果隻是狂還好,他是狂妄到自負的地步了。”高建瓴拿起一顆棋子夾在兩指間慢慢的把玩著,“這麼些年下來,南宮越估計已經自負到他已經到了他能超越他父親的地步了,可也不想想,武林之中,即不缺少勤奮刻苦的天才,更不缺勤奮刻苦的庸才。如果始終隻背著過去的輝煌,別說勤奮的天才了,就是庸才苦練都能超越過去。想想項城,他可是有外家第一人的稱謂,可我們都知道,項城年輕時就是一個資質平平的人,靠的就是三更起五更眠這種苦練,才在後來被人說是天才。”
“你說,他們兩個會回來嗎?”雨凝煙沒有再去關心南宮家的事,她更關心那兩個背負了叛徒之名的遊子。
高建瓴一愣,剛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傷感,有些東西本該自己背負,但最後背負卻是一個曾經的年輕人和一個現在的年輕人。
“他們,終會回來的。”
“啪”的一聲,手裏的棋子捏了個粉碎。
江南也是有雪的。
葉飛羽默默的站在西湖邊,看著那點點的雪花出神,織蘿靜靜的站在一旁。
良久,葉飛羽呼出一口氣道:“織蘿,我們回去吧。”
“好。”
西湖地牢。
葉飛羽和織蘿提著一個食盒默默的走著,直到走到一間緊閉的鐵門前才停下了腳步。
“開門吧。”
“是,大少爺。”邊上侍立的一個藏劍弟子當即取出鑰匙將大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