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說:“正是。多虧她赤心相救,我才出了樊籠。”
白敬雄和劉飆敬佩地望著薛三娘,慚愧地說:“失敬!失敬!”
木蘭感動地說:“她和賀姑娘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劉飆和白敬雄欽佩地望著賀虎蘭稱讚說道:“我們早就知道賀姑娘不同凡俗,果然是一位巾幗英雄!”
白敬雄感歎地向木蘭說,“花將軍女扮男裝的事,我和劉大哥早知道了。唉!……將軍的忠孝之心,真是感天動地!沒想到卻因此招來大禍,差點兒死在那昏王手裏。……”
“唉!”木蘭悲痛而感慨,“女子要做點事情,實在太難了!……我曾經多次在心裏問天,為什麼男子做得的事,我們女子卻做不得?……”
白敬雄傷心地告訴她:“花將軍,遭難豈止是因為你是女子?我和劉大哥又何能逃脫悲慘命運呢……”
賀虎蘭問劉飆和白敬雄:“二位將軍為什麼要出家呢?”
白敬雄想起往事,悲痛地低下頭說:“你們不知,皇帝昏庸,我們也是與你們一樣的遭難啊!”說著,臉上便現出了慘痛的表情。
劉飆望一眼白敬雄,爽朗地說:“白大哥,我們何必隱瞞?就向他們直說了吧!”
白敬雄又歎了一聲:“唉!……花將軍知道,我從軍時,為了報國,把多病的老母和一個年幼的小妹妹扔在了家裏。……我們為保大隋江山,在戰場上是一心殺敵,不顧生死啊!……卻不料那昏王滅絕人性,派人到鄉下選美女,非選我妹妹前去不可。小妹妹不從,最後被官府逼得懸梁而死。母親被……活活地氣死了……我從前線告假回到故土,不見老娘和妹妹,見到的卻是兩座荒草覆蓋的墳塋。我……”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
劉飆悲哀地說:“白大哥滿懷悲憤,找我商議如何是好。他哪裏知道,我剛完親就被撇在家裏的妻子,也和他家小妹遭到了同樣的命運啊!……我們兩個到縣衙告狀,竟然被縣官叛了個‘犯上作亂’的罪名。我一惱殺了縣令,又和白大哥一起燒了縣衙,隱姓埋名,跑到嵩山少林寺……削發為僧了……”說著悲痛地低下去了。
薛三娘想起了自己的命運,對他們十分同情。
劉飆又痛心地搖搖頭:“朝廷昏庸,老百姓都逃不脫災難啊!”
木蘭問:“你們怎麼到了這裏?”
白敬雄回答說:“我們到少林寺後,一直打聽你的消息,……得知花將軍得罪了皇上,被關進了天牢,我們正商量去洛陽搭救,又聽說花將軍已被救出,來了青龍山,朝廷派人將青龍山包圍,我和劉大哥便稟報了方丈。方丈仗義出兵,命我倆帶領七十名僧兵來青龍山相救。”
木蘭聽了,十分感激:“兩位大哥深情厚誼,木蘭銘記在心!……這麼多人為救我,不惜自己的性命。如此大恩大德,木蘭何時能報!”
“花將軍,我們一起十二年征戰,情如一娘同胞,你何出此言?”白敬雄真誠地說。
劉飆怒不可遏:“當年大家離鄉背井,到前線打仗,為的是國家安寧,黎民太平。如今國家被昏王糟蹋成了這個樣子,萬民塗炭。我們何不鬧他娘的一個天翻地覆,殺了那昏王和那幫奸臣賊子,扶賢明的人坐朝廷?”……
“唉!……”白敬雄歎了一聲,說:“不說這些了!諸位,咱們到廳裏說話,趙將軍和柳劍青、侯俊兒在那裏。”
木蘭一聽,十分詫異。她不知柳劍青和侯俊兒怎麼也來了這裏,與大家一起朝聚義廳走去。戰友久別重逢,分外親熱。
木蘭向柳劍青和侯俊兒說:“戰場上一片混亂,未得與柳大哥和白大哥相見。柳大哥,侯大哥,你們是怎麼來的?”
柳劍青唉了一聲:“說來話長!留守邊關的將士們聽說了花將軍遭難的事,個個義憤填膺,紛紛要求到東都洛陽去救花將軍。張老將軍和龍老將軍怕邊關有失,勸住了大家。張老將軍讓我和侯大哥帶一支人馬離開邊關,到東都打探,他到太原找唐公議事去了。”
侯俊兒接著說:“我們未到東都,聽說了花將軍被救來青龍山和楊化龍率兵來剿山的消息,就快馬加鞭,直奔青龍山來了。”
柳劍青低頭感歎:“唉!國之不幸,民之不幸啊!”
劉飆聽了柳劍青這話,忽然想起了營廓鎮發生的事情,心裏更加哀痛不已,一時沒顧及其他,直率地說:“我們倒還罷了,可惜花將軍家裏,花老伯父和花老父母……”
白敬雄急忙用手一扯劉飆,同時向劉飆使了個眼色。劉飆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後悔地槌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木蘭、木棣和金花意識到不妙,急忙問:“劉大哥,我家父母怎麼了?”
趙俊生一聽,也著急地問:“老人家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