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龍說到這裏,劉飆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將雙錘一擺:“兄弟姐妹們,咱們去找奸賊徐威顯算賬,殺他個孩娃不留!”
趙俊生向劉飆說:“劉大哥,仇一定要報。待我們祭奠過老人家,一同前去!”
周大龍向眾人說:“眾位兄弟姐妹,莽撞不得!鄉親們就是倉促為三位老人報仇,才差點兒被全部殺害!”
趙俊生問:“怎麼回事?”
周大龍說:“當時,鄉親們聽說徐威顯殘殺老人的消息,怒不可遏,一齊抄起家夥向官兵衝去,和他們打了起來。我和鐵蛋、小寶兄弟打傷了幾個官兵。徐威顯見他們寡不敵眾,帶領官兵退回柘城。後來,官府以營廓鎮百姓造反為口食,在一天夜裏調來大股官兵,血洗營廓鎮,鎮上的鄉親們多半被殺。我和鐵蛋、小寶兄弟為給鄉親們報仇,串通鄉裏青壯,夜裏燒了柘城縣衙,然後帶領大家上了芒碭山,很快聚集了幾百人馬。……聽說官府將木蘭畫像捉拿,知道木蘭已被救出,怕你們回來遭官府殘害,我和鐵蛋、小寶兄弟天天帶領百十名兄弟在營廓鎮周圍察看,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上了你們。”
大家聽了,對官府恨得咬牙切齒。木蘭一抹眼淚站了起來,問周大龍:“我爹娘和鄉親們葬在了哪裏?”
周鐵蛋和李小寶說:“花大爺、花大娘、張大爺和蒙難的鄉親們都葬在了鎮北。”
白敬雄說:“當時我和劉大哥一起來營廓鎮時,鄉親們帶我們去鎮北為花老伯父和伯母、張家老人燒了紙錢。他們的墳墓就在廓外包河橋邊。”
柳劍青說:“眾位將軍,我們和花將軍親如一娘同胞。咱們快去一同祭奠老人和鄉親們,然後殺向柘城縣去!”
眾人一齊上馬,往鎮北而去。
營廓鎮北,包河橋邊,一片荒灘上,幾十座墳墓映入眾人的眼簾,風吹枯草,一片淒涼。
眾人在墳場前下馬,一起為被害的鄉親們祈禱,然後走向了花弧夫婦和張義興的墳墓。
木蘭和木棣一見雙親的墳墓,忍耐不住心中的悲痛,向墳墓撲去,金花緊隨其後,三人望著墳墓大哭:“爹啊,娘啊!張大爺!……”撲倒在老人墳上,雙手緊緊攥著兩把黃土,差點兒別過氣去。
眾人流著眼淚,一齊跪倒在老人墳前。
大家哀悼一陣,白敬雄上前勸木蘭和木棣、金花說:“三位將軍,事已至此,老人家再也不能複生。我們為兒女的,即使哭死,也無濟於事。為二位老人家報仇要緊哪!……”周大龍和大家一起過來,勸木蘭和木棣、金花節哀。
木蘭慢慢折起身來,癡癡地望著二老的墳墓,哀痛地說:“爹,娘,你們生了女兒,養了女兒,在國家有難的時候,把女兒慷慨地交給了國家。你們是天下最好的爹娘,如今卻受女兒的連累,慘死在贓官、叛賊徐威顯手裏!……女兒疆場十二年為國家立功,沒能為雙親掙來榮耀,卻為你們和鄉親們招來了禍災。如今天地之大,容不得我們,你們和張大爺、眾鄉親含冤而去,女兒雖然活著,也沒有容身之地!……蒼天啊,蒼天,公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劉飆忍著滿腔憤怒,向木蘭說:“花將軍,這都是那昏王**佞作的孽!咱們何不快去割下那徐威顯的人頭,然後反向京都?皇上和狗官們不讓咱們活下去,咱就和他們拚了!”
柳劍青和侯俊兒一齊說:“對,咱們和他們拚了!”
白敬雄向木蘭說:“花將軍,昏王不給咱們活路,咱們反了吧!殺了徐威顯,然後到太原去投唐公。”
木蘭滿麵躊躇,痛心地說:“我們為保大隋江山,十二年出生入死,何以忍心把自己用血肉換來的隋朝江山親手推倒?天下大亂,老百姓不還是要遭殃嗎?”
白敬雄說:“我們隻說煬帝會像先帝那樣聖明,誰知他竟然如此昏庸無道!我們再投明主,再創江山,仍然是為了國家興旺,黎民安康。有什麼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