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三陽當空,冰河水溶,季扶搖在清早刺骨的寒風的催促下飛速趕往青崗山。
低頭看了一眼右手上的符文元器,季扶搖訝然發現這符文元器不知何時化作一條纖細,如同發絲粗細的金絲纏繞手腕出,三陽照耀下,顯得無比刺眼。
這東西季扶搖還來不及好好查看,不知為何會有如此變化,季扶搖沉吟片刻,也不打算去管它,反正沒有什麼影響就行了。
“季殿主!”季扶搖低頭那片刻,前方隱約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季扶搖這才再次抬起頭,卻是陳忻,趙若夢二女。
怪不得怎麼感覺有點耳熟,原來是她們。
兩女盈盈站在季扶搖馬車之側,巧笑嫣然。
她們怎麼會在這裏?
季扶搖心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
“怎麼?不歡迎?”趙若夢見季扶搖發著呆,櫻唇輕啟,挑起一個驚豔的譏笑。
季扶搖這才回過神來,幹咳了兩聲,這才開口笑問,“不知道二位這是找季某何事?”
確實,兩女都屬於傾城絕色之列,並列之間難分上下,那幾日季扶搖被追殺的灰頭土臉,倒是不曾好好打量這兩人。
此刻兩女沐浴在三陽之下,又各有千秋,趙若夢琥珀色雙眸微波蕩漾,眨眼間隱約可見眸底那一抹掩飾不住的神秘大千禁魔星辰符文之光。
淡粉色的櫻唇此刻笑意環繞,皎潔的麵孔宛若彎月般白皙,兩頰之側還有兩個淡淡的梨渦,長發自然垂到不堪一握的纖腰,三個日輪交替式的照耀下,倒是映入季扶搖心底去了。
陳忻那日周身染血,季扶搖自然沒有機會看到其容貌,此刻也是驚為天人。
此刻陳忻依舊一身潔白如雪般的素衣,纖腰處被一根淡白色綬帶輕輕一束,季扶搖看了唯恐將其分分成兩截,三千青絲隨風而動。
柳眉微動之下,有著不同於趙若夢的一雙琥珀色星眸,陳忻的眼,季扶搖看到的是一種深邃,寧靜的古老氣息,與她對視這一刻,季扶搖猛然間感覺自己落到一潭古泉之中,好不愜意。
陳忻看向季扶搖之時,卻是黛眉輕皺,這個小男人眼中淨是霸道與貪婪,卻絲毫沒有沉淪之色,季扶搖眼中此刻未施粉黛的陳忻,一張瓜子臉上滿是明媚的陽光,再無其它。
目光在各有千秋的兩女身上打轉,季扶搖也是一時間看得有點癡了。
季扶搖迎風而動,感受著清早冰河大陸上刺骨寒風的同時,也嗅著二女身上隨風而來不同的幽香,季大殿主一時間心猿意馬。
“哦?這不是碰巧遇到季殿主的座駕?”趙若夢看了一眼對視的兩人,她總覺得季扶搖如今和以往不大相同,呃,也就是幾日前。
幾日前的季扶搖霸道絕倫,狂浪不羈,行事果斷沉穩,直讓趙若夢心動,此刻的季扶搖宛若一條即將騰空的古龍,周身氣息神秘,時而宛若三千尺瀑布飛泄間磅礴,時而好似落日時的黃昏,下一刻又猶如暗夜裏的孤月,一時間,趙若夢心亂如麻,不知如何分辨。
“碰巧?”季扶搖不禁回過神來,哪有這麼湊巧的事?剛好就遇到自己?嘿嘿,這可是去青崗山的路,與去清音書齋可是南轅北轍。
暗自譏笑之際,季扶搖便是想的通透,殘垣魔宮之中,嘿嘿,恐怕不是鐵板一塊,暗中說不定也有人是別的勢力安插進來的人。
“這是自然。”趙若夢自然不知季扶搖的想法,黛眉輕起,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季扶搖恨恨的緊咬銀牙,這個榆木腦袋的家夥,難道不知道邀請我們同路?
季扶搖大致也是猜到了兩人的想法,瞬間感覺,自己要去洗劫九千山的絕妙注意恐怕是要落空了。
“既然如此……”季扶搖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不打擾兩位觀賞風景的雅興了,本殿主先走一步!”
說完,留下二女獨自在風中淩亂,一拉韁繩,駕起馬車絕塵而去。
二女在一陣爽朗的笑聲中一頭黑線,麵色陰沉,似乎雙眸中的怨氣能夠在無形之中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