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清明時節,細雨紛紛。我著一襲棕黑色的落地裙裝,披著一件黑色的貂裘悠閑地在城牆上散步,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當年邪魅妖治的少年——他有著精致到無可挑剔的五官,英俊而優雅,薄薄的嘴唇輪廓說不出的優美,一雙深邃而悠遠的黑色眼眸是清澈剔透的黑色。他向我走來,可眼前桃紅色的長袖將我與他隔絕,長袖落下,已尋不見他。
“泅離,哀家看到他了。”我抓住來人的袖袍,激動的說著。
“誰?母後,您看到誰了?”說話人正是我那已步入中年的女兒——冥泅離。隻見她著著一襲桃紅色的宮裝,雖已是中年,皮膚卻仍像少女一般白皙,唇若點絳,眉宇間暗含英氣,全身散發著王者般的氣勢。衣袖間傳來的淡淡暗香令我很是舒心。
“你父皇,哀家見到仇孽了,他還是那麼邪魅啊。”我眼神中充滿了對往事的眷戀,眉宇間含著淡淡哀傷,“可……已經沒可能了,他已經……”
“母後,您今日是怎了?平日也不見您提起父皇啊!”泅離從婢女的手中接過紙傘,將我與雨滴隔開。
“已經很明顯了,泅離,哀家活不過明日辰時,哀家有這種預感。”我從泅離手中取過紙傘,顫巍地走下城樓,“泅離,隨哀家回宮準備後事吧。”
“母後……”泅離歎了下氣,蠕動了一下嘴唇,終是沒有開口。
——
次日淩晨
“母後!”泅離抱著我逐漸冰冷的身體嘶吼著,“蓉茗,去找皇帝,快去啊。母後,你等等我皇兄不行麼?”
禦書房
冥泅南正在與國相商討拆除城牆原址之事,卻見蓉茗跌跌撞撞地跑入,已是氣喘不止。
“大膽宮女,私闖皇帝辦公之處是要被斬的!”林國相憤怒地甩袖,瞪著跪在檀木地板上大氣也不敢喘的蓉茗怒斥道。
“林國相,蓉茗是朕的皇姐身邊的女婢,朕的皇姐向來重規矩,此次蓉茗前來,目無尊法,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吧。”冥泅南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踱步到林國相並排的位置,幽深的目光望向蓉茗,“蓉茗,你且告訴朕,朕說的對麼?”
蓉茗緩過神來,點點頭。
“哦?你且在告訴朕,是有何事?”冥泅南緩步走到蓉茗麵前,極其溫柔的將她扶起。
蓉茗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淚水一下全湧了出來:“聖上,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她……”
“你說什麼!”冥泅南方才溫柔如水的麵容此時卻變得冷漠,“小偌子,擺駕涅諾殿!蓉茗也一起吧。”
“偌”
半路上,冥泅南愈發焦躁,但忍了下去:“你們快點!”
“偌”
走過一段路程,依舊距離捏諾殿又很長的距離。冥泅南飛身躍起,施展輕功飛向了捏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