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仇孽懷裏擁著我快速飛向他的住所——一個四麵環山,位於湖中央的竹屋。冥仇孽輕柔地將我放在軟榻上。
“韶儀,在這裏先睡會,我去幫你找大夫。”冥仇孽溫柔地說道隨後轉身,正待離去,手臂被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拉住。
“韶儀,怎麼了?”冥仇孽半跪在軟榻旁,警惕地問道。
“六皇子,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我恐懼的說道,緊緊地抓住冥仇孽的手臂,著實弄疼了冥仇孽。
“怎麼會……難道……韶儀,你閉上眼。”
“啊?哦哦”我疑惑了一會後聽話的閉上眼。
冥仇孽瞪大了眼,因為他看到我的眼皮上有兩個血洞,針孔般大小,明顯是冥乾冊的毒針所致:“韶儀,不要怕,我一定會救你的。”
“你不怕我好了以後給我家人報仇?”
“不怕,因為你一家的結局由我導致,自然由我結束,隻要你好了,要殺要剮我都在你麵前啊,隨你處置。”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做個約定啊。”我伸出右手的小指頭伸向冥仇孽。
“這是做什麼?”冥仇孽一頭霧水的望向軟榻上的少女。
“學我的動作,右手伸出小指。”
“嗯”冥仇孽疑惑地照做。
“勾上我的小指。”
“嗯”
……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忽略眼上的刺痛,天真的笑道,看得我們六皇子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好”冥仇孽嘴角抽了抽(當然,我當時是看不到滴)勉強答應
……
“脫衣服!”冥仇孽早晨出去,辰時回來,進門後強硬的對我說。(隻是,沒看到,冥仇孽有些泛紅的臉頰)
“什麼?”我睜著空洞的雙眼吃驚地望著冥仇孽。
“我讓你脫衣服。”冥仇孽深呼吸後再次說了一遍。
“為何?”
“替你運功療傷啊,我三哥修邪功,他所致的內傷豈是那些普通大夫能治的?估計,我若想治好你,還要費些內力。”冥仇孽佯裝淡定的說道。
“你確定能治好我?”我猶豫的望著他,輕聲問出口。
“試試吧”
“倘若治不好還不如不治的好。”
“我說你怎麼這麼倔啊,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冥仇孽有些無奈地說道,繼而不耐煩地說道:“好,我以我冥域國六皇子的身份發誓,一定會治好你。現在可以脫了吧,一時都不可以耽擱。”
我暗自咬了咬牙,將薄紗褪下:“你就這樣就好了,我實在沒勇氣再脫一件了。”
冥仇孽歎了口氣,從長袖上撕下一塊布,蒙在眼上:“鄒小姐,冥某這樣你可放心了?”
“好吧。”我略帶懷疑、極不情願地褪下中衣,尷尬地坐在床上,背對著冥仇孽。
冥仇孽深吸口氣,輕咳了一聲,摸索著坐在床上,開始運功為我排毒。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隻記得日薄西山之時,我腹中刺痛,隨後吐出一口黑血,已是香汗淋漓。
“鄒小姐可還有力氣?”冥仇孽眼疾手快地接過倒向他的我的身體,為我披上薄被,揭開了蒙眼的布塊。
“我還好。”我從他懷裏竄了出來,尷尬的攏了攏身上的薄被,“那個……六皇子可否先退避一下,我想換衣服。”
“好。”冥仇孽抬步走向門外。
“等一下。”我拉住他的長袖,空洞的望著他。
“嗯?”冥仇孽的語氣格外的輕柔,連他自己也被震驚了,我自是有所覺察,清了清聲,尷尬的笑道:“能否請六皇子幫韶儀取來衣物放在韶儀手上,韶儀是失明的人了。”
“嗯。”冥仇孽心疼的回應了,並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整理好放在床榻上,轉身離去。
片刻後,我整理好衣裝摸索著走到門外,小心翼翼地喚道:“六皇子?”
湖邊的紫衣少年轉過身來,紫色的束發帶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邪魅地笑道:“換好了?”
“是。”
“走吧。”冥仇孽上前拉起我的手便欲舉步。
“去哪?”我輕聲詢問道,卻也不甩開她的手,任他拉著。
“找大夫,我認識一位大夫,他在專治眼疾的大夫中很有聲望,我想他會治好你。”
“好。”我心中不禁感動,也並不像荒廢了他的好意,便答應了。
冥仇孽得到我的應允,將我打橫抱起,越過山峰,飛向都城。
“謝謝。”我輕靠在他懷裏輕聲說道。
冥仇孽自是聽到了,微微笑了一下,未作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