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天下午,殘陽如血,照耀在一片銀白色的盔甲上,盔甲裏包裹著一個個熱血沸騰,嚴陣以待的戰士。他們訓練有數,他們英勇善戰,可此刻他們遇到了困境。
這是一支僅僅百餘人的小隊,本次任務僅僅是保護達爾公爵巡視邊境,距離爭議邊界很遠。但是此刻卻被數倍於己方的敵人圍住!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讓數百敵人潛入邊境數十裏而毫無察覺?這不是簡單的瀆職,定然是投敵反叛的大罪!但是此刻最重要的是需要解決眼前的威脅。
戰士們腳下是一片斜坡,己方退防到了小山丘的最高處,而敵人正在斜坡下方蓄勢待發。
斜坡上長滿了綠油油的小草,可此時這片青青的草地已經被踐踏得淩亂不堪。戰鬥早已打響,作為最精銳的戰士,他們給了敵人沉重的打擊。地上躺下了不少敵人的屍體,而他們自己損失很少。
隻是也一步步被逼上這樣一個小小的孤峰。
戰士們中間,圍著兩個騎著戰馬的人。一人神色威嚴,氣度不凡,年約三十五六,一身淡金色甲胄凸現出那獨有尊貴。此刻雖然麵臨威脅,卻也並不驚慌。
隻是他內心卻在不住自責,若不是自己酒後自大,不聽自己的兄弟兼護衛隊長古戰的勸阻非要來巡視邊境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境地。
雖然在被逼上這個山頭之後,就已經捏碎了定位符文,召喚了救兵。可是救兵定位還需要一定時間。
另一人身形高大威猛,雙目如電,麵色沉穩,二十八九年紀。他就是這支小隊的隊長,也是達爾公爵最好的兄弟,此刻正嚴密守護著身旁的人。
雖然身旁這位兄長今日有些驕傲自大,甚至還借著酒勁訓斥了他一頓,可是麵對危險的時候必須放下一切私念。他需要在強援到來之前頂住對方的攻擊。
這時候,地方陣地湧出一小隊人馬手拿盾牌四麵防護,緩緩向山頂靠近。直到三十米開外,小隊人員突然散開,露出一個戴著鬥篷,空著雙手的老者。
他正雙手平攤,眼睛微眯,口中低語。古戰見此緊張的高呼:
“全體注意!有天級靈魂行者,小心地麵攻擊!”說罷,首先反轉身體推著身旁的達爾公爵向一側撲出。
刹那間地上瘋狂的湧出了大量藤蔓,糾纏住戰士們的雙腳,飛速往全身蔓延。
而隊長剛剛撲開金甲男子,就被隨後而來藤蔓包裹。藤蔓上的尖刺順著鎧甲縫隙紛紛的紮進他的身體。
雖然藤蔓上的尖刺並不能刺透擁有高階狂暴戰士實力又在防禦狀態的古戰的身體。但是可以釋放一種很強的毒素,能很快麻痹全身,失去知覺之後防禦力自然就會下降。
即使沒有毒素,堅韌的藤蔓也能讓人窒息昏迷。
山坡下的軍隊開始發起衝鋒,此時不攻更待何時,戰士們損傷慘重,情況萬分危急。
突地,空間一陣波動,一道充滿怒氣和威嚴的聲音傳來:
“竟敢如此大膽,好啊!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
最終,這支小隊犧牲了數十人,有的被地麵突然出現的藤蔓荊棘殺害,有的被敵方戰士殺害。
他們拚死保護的達爾公爵僅受輕傷,生命無礙。隻是他們最愛戴的古戰隊長受傷頗重,從此再沒出現過。
而對麵那些深入腹地敵人,卻全軍覆沒。
因為他們這次行動惹怒了那位及時趕到的脾氣暴躁的自然法師強者。
茶水已經喝光了兩杯,達爾公爵一直在講述當初發生的事。蘇穆以前隻是隱約知道一些,今日方才詳細了解這一段頗為悲壯的曆史。
古承聽得熱血沸騰,仿佛親身經曆當初那一場生死之戰一樣。他心中在想,若是自己的話,當時會毫不猶豫的撲倒公爵以自己的身軀來保護他嗎?
最終他給了自己的答案,會!就像當初他自己一人帶走狼群換得大家平安一樣。即使公爵自大犯錯在先,但是這是自己對兄弟的情誼。
達爾公爵喝了一口茶繼續講接下來發生的事。
強援及時趕到,將地方斬盡殺絕,可是古戰卻受到了及其嚴重的傷。若不是他及時將公爵推開,那麼隻有中階狂暴戰士實力的公爵也許會命喪當場。
自大的公爵當日並沒有攜帶保命之物,他自以為對方已經聞風喪膽,絕不敢深入腹地進行突襲。
卻不想對方出動了天級靈魂行者,控製飛禽借助飛禽之眼打探出他巡視的消息,再施以計策調動防禦衛兵露出空隙,將數百人的大部隊放了進來。
幸存眾人被救回之後,立即展開了救治,軍營最強大的天級星辰騎士來給古戰治療傷勢。可是古戰昏迷之後被大量的藤蔓尖刺刺入身體,全身上下傷口遍布血流滿地。
好在那位強大的法師來得及時打斷了對方的施法,不然古戰就沒救了。因為當時的古戰許多內髒器官都盡數破裂,唯有最重要的心肺尚未受到致命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