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但是仍然無法阻隔古承的視線,多麼熟悉的麵龐,即便心中再多的鬱悶與愁緒也都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難怪師傅沒有將我叫醒,原來是她來了,朝思暮想的她。
艾露恩!竟然是艾露恩,原來她並沒有忘記當初的約定,她此刻就站在身旁,梨花帶雨的看著自己。
情緒的衝擊讓古承麵容呆傻,哆哆嗦嗦的久久開不了口。
“古承哥哥,”艾露恩雙手捧著古承的臉頰,眼角含淚,“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也沒有相信二叔的話,我知道一定能找到你!”
短短兩句徹底化解了古承心中所有的疑慮,他曾多次想象過這樣的場景,想象著艾露恩訴說自己的委屈,告訴他一切真相,這一刻終於成為了現實。
再也無所顧忌,千般思念萬般柔情化作一個擁抱,堅強而有力。
“沒事了,沒事了,我一直都相信你,也從來沒有過怪罪和不滿,”古承拍著艾露恩的後背,輕柔的安慰著。
艾露恩小鳥依人般靠在古承懷中,洶湧的情緒化作陣陣抽泣,悲切婉轉令人柔腸百結,止不住的心生憐愛。
許久之後,互訴衷腸以慰相思的兩人才漸漸平靜,你為我端正衣裳,我為你擦去淚花。洞外寒風陣陣呼嘯,但洞內兩人的心卻是滾燙而熱烈的。
不能計時便無法計算時辰,大概推算也該是後半深夜了,但毫無睡意的艾露恩開始講述分別之後的經曆。
果然如古承所料,一切都是塞隆的安排,他控製了艾露恩的行動,且對自己深有成見,後來還是艾露恩苦苦相求再以性命相逼才讓塞隆同意了她加入了血穀曆練之旅。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裏的?”沉沉深夜又有上古異獸的威脅,古承既感動又心痛,“還有,寒風冷冽,你怎麼穿得這麼單薄!”
艾露恩突然頓了頓,伸手牽了牽衣裙,俏皮的回答,“嘻嘻!···我不告訴你。”聲音靈動悅耳,聽得古承內心歡喜,也就不再追問了。
雖然兩人情深意重,交往也不短了,而且正是鍾情懷春的年紀,自然有情意洶湧的時刻,
但是古承始終都保持著該有的距離。
始於情,止於禮,並非迂腐,而是內心的相互尊重。能夠在獨處的環境中守住內心的非分之想,也不失為英雄本色。
心結盡去,心情自然也就好,兩人靠著石壁相互依偎著聊到黑夜過去白天來臨。
師傅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想必是不忍心打擾自己吧!古承心中暗想著,又忍不住心跳加速,麵色微紅。
還好自己沒有什麼過份舉動,不然一切都在師傅的眼皮底下,那得多尷尬。這裏隨時會有危險,他需要師傅為自己警戒敵情,自然就不能隔絕相互之間的神念感應。
白日黑夜轉化極快,二人分食一些幹糧,起身出發。
下山之後再次來到了昨天角鷹獸的死亡之處,一夜過去,屍骨無存,幹幹淨淨,竟然比銅甲獸的下場更加淒慘。
現場淩亂無章,遍布足跡,看起來還是虎狼獸群的傑作,與他昨夜想象的一樣。可是它們怎麼連骨頭都沒放過呢?銅甲獸的整副骨架可都留下來了。
難道還有其他異獸來過?想到這裏古承轉過身再仔細查看,片刻之後發現端倪,原來在複雜的腳印之中竟然還藏著幾個很大爪印,想必應該是有同類將這副骨架帶走了。
古承略感疑惑有有些自責,這幾個爪印雖然被覆蓋遮擋不少,但也並不是無跡可尋,自己剛才不應該錯過的。
“別自責了古承哥哥,咱們快走吧!”艾露恩仿佛知道古承心中所想,趕緊出言安慰,催促啟程。
“好吧!”古承也不再多想,上前牽著心愛之人的纖纖玉手,禦風而起。艾露恩總是能理解他的內心,這種感覺很好。
古承乘風而行,艾露恩展翼疾飛,時而你追我趕,時而牽手緩行,讓這蒼涼的大地仿佛也增添了一絲靈動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