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劉超很早就起床了。
他到漁民新村的公園裏練了幾趟拳術,活動活動筋骨,渾身覺得舒坦了許多。自從退伍還鄉,運動量大為減少,但他每天至少還保持著一個小時的鍛煉。因此,他的身材仍然精練、健碩,具有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精氣神。回到家時,對麵的青年男女剛好關門出去,這讓劉超一睹芳容。
男青年大約一米七的身材,肥胖得有些雍腫。那滿臉的倦容以及黑眼圈,說明了他休息並不充分。女青年長得有幾分姿色,描眉畫唇,顯得有些嫵媚,一副水靈靈的神態。男青年鎖門的時候,女青年看到劉超挾著一身汗水上樓,投過來一個甜甜的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大都市就是這樣,人情寡淡得比紙還薄。劉超來不及吃早餐,簡單洗漱完畢,穿白襯衫,係紅領帶,再外加一套上金利來西裝,腳上的皮鞋也是鋥光發亮。他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竟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這就是我嗎?不由得覺得自己好像得了自戀狂。這是完全按照周虹的理想裝扮出來的帥哥形象,她一定會很高興的。下了樓梯,劉超熟悉的紅色寶馬居然等候在那裏!
周虹搖下車門,正在用欣賞的眼光審視著劉超,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一陣暖意驀地升上心頭,讓劉超差點湧出感激的淚花。
“周總,你看你?”劉超語無倫次地說道。
“上車吧。給,這是早餐。”周虹發動了汽車。
劉超接過四個肉包子,兩根油條,一大紙杯的豆漿,又說了一聲“謝謝周總”。
周虹微笑著轉過頭來,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劉超的鼻子,假裝嗔怒道:“阿超,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叫我阿虹,或者虹姐,不要老是‘總’呀‘總’的,太見外了。我是你姐姐,對嗎?”
劉超也覺得自己有些見外,並沒有完全把周虹當自己人。他羞紅了臉,自責道:“虹姐批評的有道理,小弟一定改正!”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滿意地誇道:“還是有個姐姐好,連早餐都為我準備好了。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麻煩姐了,這點路,我自己走路去。以前在部隊每天還要跑二十公裏呢。”
話多必失。劉超還是透出了一點自己的秘密。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大秘密了,那些輝煌的曆史都屬於昨天。除了這一身好功夫和好身體屬於自己,他已經和部隊沒有什麼聯係。可周虹不高興了。
她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部隊回來的。你看你全身上下,連一點贅肉也沒有,精幹得象根鋼棍,難怪可以輕而易舉地製服那三個壞人。唉,你什麼時候才把我真正當成你姐,和我講一講部隊的生活?”
劉超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好實話實說:“虹姐,我的確曾經是當兵的。為了生病臥床多年的老父親,為了未婚妻,我主動要求退伍返鄉。我有好幾個戰友都在執行特殊任務時,永遠地長眠在西南邊陲。說實在的,我不是怕死,而是為了家人,選擇了回家。部隊首長考慮到我父親曾經是抗美援朝的老兵,情況特殊,破例批準了我的請求。說起來臉紅,我真的很對不起他們。所以,我到哪裏都不想提及這段經曆,還請你見諒。”
周虹大度地笑了笑,認真地把握著方向盤。上班時間,海珠市的交通堵塞得厲害。車子不動了,街上趕著上班的汽車排成了一條長龍。汽車的速度和步行快不了多少。這讓劉超心生內疚,要不是來接自己,周虹根本不會忍受堵車之痛。
閑著沒事,劉超突然想起周虹在蓮湖山莊的“脫衣秀”,臉上不由一陣燥熱,身體各個部位都隨之熱了起來。周虹白析的臉透著微微的紅暈,這是氣血好的表現。一陣茉莉花香淡淡地飄進了劉超的鼻子,這是他很喜歡的香味。
“虹姐,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劉超謹慎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