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富豪夜總會燈紅酒綠的夜生活開始了。一排排穿著暴露的美女站在門口兩側迎賓。這些訓練有素的美女,來自五湖四海。曹鴻斌根本記不住她們的姓名。在這裏,她們沒有姓名,隻有數字,“18”、“28”、“38”……“118”、“128”等等,尾數帶“8”,“8”即“發”,吉利。這些鮮活的生命換成數字,一般不會用“4”,這個數字讓人想到“死”。

曹鴻斌越來越怕死,近來已不再打小姐們的歪主意,不是不想,是怕髒,怕得病。他的興趣專注在大專院校的學生,如路瑤、路池這樣有才藝的大學生,有知識,懂情趣。不管多少錢,為搏紅顏一笑,一擲萬金毫不足惜。

這天夜裏,曹鴻斌在夜總會的小餐廳裏喝了幾杯,不由興趣昂然。說真的,他很高興,孤傲、清高的周虹,不知不覺地鑽進了他的圈套,一股狠勁在曹鴻斌心底橫空出世。他有一種預感,這下子周虹不叫他爹都不行!她一定會繳械投降,乖乖地跪倒在他麵前。一個人被逼到死路,基本上沒有選擇的權力。除此之外,那就是還有一條路,徹底破產!憑周虹那樣的小公司,想墊資接下幾千萬的業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人逢喜事精神爽。幾杯“馬尿”下肚,曹鴻斌吩咐黑毛,一個電話召來了黑白牡丹。這對姐妹花渾身散發出青春的光澤。曹鴻斌和她們一對一戲鴛鴦是常有的事,今天他要來個“雙飛”!不到半個小時,路瑤、路池姐妹倆就出現在曹鴻斌麵前。

“寶貝,好久不見,想死我啦。”

曹鴻斌打了個酒嗝,噴出一身酒氣,左擁右抱,把姐妹倆攬入懷中。路瑤、路池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對眼前這個死胖子並不反感,稍加挑逗,弄得曹鴻斌心花怒放。別看曹鴻斌年過五旬,半斤洋酒下肚,頭腦依然十分清醒,親自開車把姐妹倆拉到蓮湖山莊別墅區。這種時候,像黑馬和黃毛這樣的馬仔,連邊也沾不上。他們望著絕塵而去的黑色奧迪A6,暗自吞了一下口水,徑直往夜總會大廳而去。在富豪,不缺美女。

夜總會門外不遠處,佇立著一個衣衫破爛、頭戴草帽、手捧破碗的乞丐。此人目送曹鴻斌的車子遠去,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歎息。然後幽靈般消失在夜色中。

蓮湖山莊的安保措施十分了得。凡是進到這裏來消費的客人,必須經過嚴格的登記。曹鴻斌把這裏當作淫樂的據點之一,看重的就是安全。

這天晚上,路瑤、路池姐妹倆極盡手段,讓曹鴻斌肥碩的身體逍遙快活得賽過神仙。兩個小時後,他終於像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去,躺在寬大的席夢思上如死豬一般,難忍的困乏席卷而來。

曹鴻斌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很快就粘在一起。睡意襲來,身邊的美女成了擺設。這時,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曹鴻斌不耐煩的接通電話,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對方自報家門,嚇得曹鴻斌一個激棱翻身而起,臉色不由一陣青一陣紫,後背心湧起了絲絲冷汗!

“親愛的曹總,雙飛的滋味如何?”

一個故作沙啞、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傳來。對於這聲音曹鴻斌並不陌生!瞌睡蟲瞬間被趕跑。他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正襟危坐著聽電話,輕輕地回一句:“三爺——有事嗎?”

“三爺”繼續說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女人和小人難養也!作為合作夥伴,我希望你不要壞了我們的大事。最近風聲很緊啊。聽說省裏要派臥底,徹查海珠市的毒品市場,我們可能會遇上一個難纏的對手,怎麼做我想不用我教你了吧?”

“叭搭”,電話瞬間掛了,還沒等曹鴻斌清醒過來,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這個“神秘”的三爺!曹鴻斌和他合作多年,卻從未和他見過麵。更為奇怪的是,曹鴻斌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今天晚上來蓮湖山莊淫樂,完全是一時興起,“三爺”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曹鴻斌煩躁地關掉手機,向路瑤、路池吼道:“困死了,來,幫我鬆鬆骨。”

姐妹倆都不是省油的燈,雙雙伸出了細長的手,那手指如青蔥一般細嫩。曹鴻斌明白她們的意思,這不在她們的服務範圍,他唰地拉開手提袋拉鏈,向她們扔去兩紮鈔票,沒好氣地翻了一下白眼:“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