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你們老板躲起來了,我們隻好封工地,我們沒有其他辦法!”
……
劉超聽了幾句,聽出個大概,都是錢惹的禍。債主討債和員工發生了爭執,結果把一名工人推出窗外,摔死了。這個雷工,平時寡言少語的,今天似乎特別帶勁,讓劉超總覺得哪不對頭,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半個小時後,現場勘查完畢,為首的警察問:“你們這裏誰是施工方的負責人?”。沒人出聲。工地的頭目雷工突然間變成了啞巴,低著頭一邊去了。
“我是——”
劉超見沒人出來負責,硬著頭皮站出來。此時,又一個聲音響起來:“我是。”
劉超回頭一看,是周虹。她滿臉煞白,驚恐的神色透著一絲堅定。她繼續說道:“我是這個工地的承建商。”
為首警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好。你,還有你,跟我回警局繼續做筆錄。其他人都給我散開。”那個叫囂著的平頭男被警察點了名,無奈地跟在警察後麵。周虹臨上警車前,看了劉超一眼,那眼神極為複雜,像是感激,又像是怨恨。
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已被警方運走,有人找來自來水龍頭衝洗地麵。曾進泉顯然被嚇傻了,愣在地上,直到劉超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惶恐不安地站起來。
今天肯定開不了工了,兩人邊走邊聊,離開了海怡大廈。從曾進泉口中得知,周虹確實已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這些日子,天天都有供應商上門催要貨款,原材料卻是一件也沒進過。更為可惡的是,沒有原材料,工匠都歇業,卻天天照常上班,還得付工錢。
“你不覺得那個雷工很可疑嗎?”劉超問道。
曾進泉好像是有些醒悟過來:“說來也是。這個人平時是不怎麼說話的,今天的口氣特別倔,好像是故意要刺激對方動手。本來咱們欠了別人錢,理就虧,再加上一刺激,推推拉拉的,就把阿毛給推下去了。從五樓摔下去啊,他也死得太難看了!聽說還沒結婚呢。”
曾進泉露出深深的惋惜之情,頗有點兔死狐悲的表情。說話間,一輛豪華摩托車呼地一聲從劉超身邊一閃而過,發出了震天的吼叫聲,把兩人嚇得大跳。這摩托車故意東倒西歪地飆車,表演的特技吸引了滿街人的眼球。曾進泉罵道:“媽的,這個雷工還有心思飆車!”
望著摩托車的背影,劉超可以確定,坐後麵的那個是雷工。但是他猛然想起,前麵駕駛摩托車的那個也似曾相識!瘦高個,染著黃頭發,是誰?
黃毛!
這兩個人怎麼混到一起去了?劉超猛然醒悟過來,有陰謀!他推開攔在路邊的曾進泉,攔下一輛出租車,向摩托車追蹤而去。
“你去忙你的,我有事。”
曾進泉聽到劉超的聲音從車窗飄出,一臉茫然地發著愣。他弄不明白,這世界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