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蠻不在乎地說:“這個?姐就別管了。我說過,誰敢欺負你,我就會叫他付出代價。我跟蹤他一整天,掌握了他的行蹤,直接在他家等他了。”
“阿超,謝謝你!有了這個,曹鴻斌至少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就算曹鴻斌神通廣大,警方也不敢無視這個有力證據!”
周虹從這個錄音可以得知,之所以貸不到款,也是曹鴻斌從中作祟!這個工程,幹不下去,也沒有必要幹了,直接打官司,至少可以挽回部份損失。隻要能拿到工程款,星藝就不會破產。
“姐,這個工程咱不幹了。行嗎?”
坐在劉超麵前的周虹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劉超看著就心痛。以前接一些小業務,雖然錢賺的不多,但風險也不大,款項也從不拖欠。如今這個海怡大廈,就像張開了血盆大口,再多的資金放進去,瞬間就被吞光。
“我也不想做了。可是,我們簽了合同,我方無故停工,對方可以叫其他工程隊繼續施工。”
周虹拿出合同給劉超看,劉超重複讀了幾遍合同文本,更來勁了:“姐,看來我們贏定了!合同指的是無故停工,我們不是無故停工,而是對方故意找碴子,不讓我們順利施工。就算打官司,我們也贏了。不拿到姓曹的工程款,誰也不敢接手,誰接手我就找誰的麻煩!”
周虹不滿地瞪了劉超一眼:“你是黑社會嗎?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結的仇太多,到時候更難收場!”
“嘿嘿——”
劉超被周虹將了一軍,不好意地摸了摸後腦勺。這事還真的難辦。對付社會渣滓,不來點狠的,確實也製不住。
“不過,這次事真的多虧了你。”經劉超一提醒,確實有幾分勝算的把握。周虹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我還以為你離開星藝就不管我了呢。你知道嗎?前些天,我打了很多電話,你就是不接,讓我的心都寒透了。”
說罷,周虹狠狠地對著劉超當胸一記粉拳,就像打得牆壁上一樣,不停地甩著手,痛得她直想掉眼淚。劉超一把抓過周虹的手,像小孩子似的向她手上籲籲吹了幾口氣,麻麻癢癢的感覺,把周虹惹得笑了起來。這是大劫之後最難得的笑!
“姐,你笑起來真好看。”劉超一把摟過周虹,動情地端詳著她,真想一口親吻上去,“你永遠是我的親姐!”
周虹滿臉羞紅地掙脫了擁抱,轉身坐到沙發上,輕輕捋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呈現出一種欲說還羞的美麗。這種美,給劉超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的朦朧美。這是一種詩的意境。兩人尷尬地靜默了一回,周虹終於想起了回家。
“超,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劉超一看手機,已是深夜十二點三十五分。海珠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但林靈肯定已經進入夢鄉。從公司到漁民新村至少要走半個小時。有車代步當然再好不過。
坐在周虹的車上,劉超才想起周虹是有家之人,是已為人妻為人母的女人,不由擔心起來,輕輕問道:“姐,你這麼晚沒回家,家裏人不擔心嗎?”
周虹無奈而傷感地搖了搖頭:“今天公司發生的事,林濤是沒有丁點辦法的。他能在家照顧孩子,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唉——有時真想找一個堅實的肩膀靠一靠啊。哪怕隻有那麼一回!”
劉超動情地的一把握住周虹的手,放在嘴上親吻了一下,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感情,喃喃道:“姐,我愛你。你永遠是我的親姐姐。”
“超。別這樣。”
周虹用力抽出手,長歎一聲,發動汽車穿梭在海珠市的大街上。劉超看見周虹的臉上掛著一長串淚珠,他掏出手絹擦拭掉那串淚珠。他再也不敢出聲,而是把頭偏向了窗外,看著鯽魚過江般的大小車輛,心潮起伏得如滾滾長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