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黃毛還是很識時務的。“狡兔死,走狗烹”,這小子是擔心自己被滅口。劉超冷笑道:“你要是想不死,管好你的嘴巴就行了。要不然,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去,找個麻袋來,把這小子扔到海裏去喂魚。”
劉超和黃毛清理好現場,又把頌提送到他該去的地方,已經快天亮了。黃毛一邊開著車,一邊心裏七下八下的,忐忑不安溢於言表。
“別緊張,我說話算數,保證不殺你。你還是想清楚了,曹鴻斌那裏怎麼交差?”
殺人本來就不是劉超的原意。雖然這個黃毛也該死,至少他和林濤的死脫不了幹係,但劉超不想再殺人了。一個晚上就把兩個人送上了天堂,太可怕了。
“劉大哥,這個倒不是問題。我就說黑馬和頌提害怕曹總追責,兩個人悄悄溜走了。”黃毛說道。
“曹鴻斌有那麼好糊弄嗎?”劉超問道。
“他就土鱉一個,太聰明也算不上。”黃毛向窗外哧呸了一口痰,繼續損道:“自從上次林濤的事發生後,我和黑馬被安排出去躲了一陣子,他就開始重用武平和釋延慶了。其實我們兩個蠢貨在他眼裏隻不過一打手而已,早就不當回事了,沒被他滅口已經算是萬幸。”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混唄。一沒技術二沒資金,自己又不能印錢。唉,現在賺錢不容易啊。”
“你說曹鴻斌有個秘密的製毒販毒基地?”劉超不想和黃毛廢話,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這個錯不了。”黃毛道:“每次都是一個叫八哥的老者和他接頭,通過八哥,把毒品運往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據說還遠銷東南亞。這些核心的機密,曹鴻斌從來不讓我們接觸。不過,我懷疑這個製毒基地在大升農莊。”
“哦?”劉超不由眉頭緊鎖。
“有一次,曹鴻斌叫我去農莊運一車鮮活的水產品,都是些魚蝦。剛開始,我以為這些魚蝦是運到大酒店的。奇怪的是,車子開到半路,他突然來電話,叫我把車開到京珠高速公路入口處,交給在入口處等候的陌生人。不一會,我就接到這個人的電話,半路把車子帶貨一起交給他。江湖上的事就是這樣,不該你知道的事就不要知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這麼說,你去過大升農莊?”
“去過。”
劉超聽了興奮起來,顧不得滿身疲憊,命令黃毛把車開出郊外,向大升農莊而去。他們的車繞著農莊轉了一圈,四周高牆聳立,還拉了鐵絲網。整個農莊隻有一扇巨大的漆黑鐵門緊鎖住。遠遠望去,農莊顯得安祥而寧靜。偶爾有幾個人進出,都要經過事先通報,然後鐵門開啟又迅速關閉,弄得象個軍事禁區。
東方透出一層淡淡的魚肚白,繼而變得暗紅、淡紅,然後半邊天空染上耀眼的紅霞。黃毛把劉超送到漁民新村附近,劉超就下了車。
臨下車時,劉超重複了一句話:“記住,你要是想命長些,就別亂說話。”
“嗯,明白。”
望著絕塵而去的越野車,劉超的臉上浮上一絲殘酷的冷笑,潛伏在內心深處的那頭巨獸在蠢蠢欲動。這一夜,他不但消滅的頌提,還為林濤報了仇!假如周虹知道這個內幕,不知道要害怕成啥樣子?他就像一頭饑餓的鱷魚,聞到血腥味就渾身興奮。
想到這,劉超打了一輛的士,直奔陽光花園而去。一梯七0三室,這個秘密據點已經有幾天沒去了。他通過指模識別係統順利進入,希望能看到周虹的身影,她就像妻子一樣在臥室裏等著自己,那種家的溫馨也是內心的一種企盼。然而,室內空無一人,緊閉的門窗讓室內空氣稀薄,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緊迫感。劉超打開窗戶,拉上窗簾,把手機調到靜音狀況,連衣服也不脫,躺在床上,迅速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很深入,簡直就在閉眼睜眼之間,已是下午三點。劉超拿出冰箱裏的方便麵,燒了些自來水,隨便應付一下肚子,吃飽喝足,渾身是勁。他還是忍不住和周虹打了個電話,周虹一聽,差點嚇了一跳,大白天,躲在家裏睡覺?這是什麼窩囊廢?周虹當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心目中的男人是一個積極上進、武功超群的男人!一個堂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可能呢?他一定是想自己了。周虹開著紅色寶馬,幾分鍾就到了陽光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