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並不出聲,伸手就是一拳打在王印的肚子上。王印雖胖,但也受不了劉超的鐵拳,痛得冷汗直冒。緊接著,又是幾拳。那種凶狠,看得另兩個小嘍羅腿腳打顫。王印也是海珠地麵上的地頭蛇,靠打打殺殺起家,混到天虎集團的中層幹部,保安部主任。平時都是他打別人的份,哪受過這般窩囊氣?劉超的厲害,他早已領教過,卻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惡氣。但此時此刻,他隻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王印臉上那塊刀疤就是鬥毆時留下的。此刻正痛苦地扭曲著,變成猙獰而恐怖:“小子,你別讓老子活著看見你!”
“好啊。老子等著你。”
劉超抓起王印的手指,往反方向一使勁,痛得他一聲慘叫,撕心裂肺的痛。但他卻強忍著痛苦,咬緊牙關,也算是一條漢子。
劉超抓起王印的頭發,往上一提,怒吼道:“說吧。你們誰領的頭,敢欺侮我妹妹?”
王印沒有絲毫示弱:“這事和他們兩個無關,有本事就衝老子來!”
劉超不知從哪弄來根牙簽,抓起王印的手指,輪著個紮進去!每紮一下,鮮血直冒。王印也痛得直抽冷氣,但並不低頭認錯,而是怒火不斷地燃燒,似乎要把劉超一口吞下。對待壞人,劉超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狠過,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理由。
“知道爺是誰嗎?”劉超問道。
“小子,你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認識你。劉超,這輩子老子隻要有一口氣,就不會放過你!”
“好啊。姓王的龜孫。等你出來,我和你單挑。”
對付這樣的小人物,劉超實在不值得出手。不知是什麼原因,也不知是為了李燕,還是曾進泉,就有那麼一股力量推著他,必須懲治一下斧頭幫這群混蛋。今天要是碰上其他人,這幫惡棍的圖謀肯定得逞。
告別梁偉鋒,劉超回到通洲大廈,想吃晚飯,卻一點味口也沒有。今天算是和天虎集團結下梁子了。那個王印就是郝大虎的一條走狗。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麵。而他劉超,偏偏不給郝大虎的麵,這等於打郝大虎的臉。
劉超在辦公室連續抽了三根煙,終於等來了郝大虎的電話。
“劉老弟,近來可是越來越長本事了?聽說你把我的三名兄弟弄進派出所去了。”
劉超也不客氣,明人不說暗話:“郝總說得一點也沒錯。你手下那幫壞蛋,大白天強搶民女,你說還有沒有王法?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人間自有公道和正義。”
“哦?那你私自對王印用刑,也是公道和正義嗎?”郝大虎顯然知道得更多。看來劉超前腳走,王印幾個後腳就出來了。
“郝總,我和你實話實說吧。要不是看在郝麗麗的份上,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棗我會全部收拾幹淨。你去了解一下,他們都幹了些什麼!然後你再來和我說話。”
劉超懶得和郝大虎嚕嗦,直接掛了電話,氣得郝大虎直罵娘。劉超確實是海珠市黑白兩道的後起之秀,但也太狂妄了!簡直沒有把郝大虎放在眼裏。這種人一旦做大,那整個海珠市還不都是他的?郝大虎從內心深處噴發出一股狠勁,要除之而後快!特別是那個王印,跟隨著郝大虎十幾年,把壞事幹盡,也算是郝大虎最貼心的人之一。
此仇不報非君子。郝大虎了解王印的想法,但必竟薑還是老的辣。在王印拎著槍就要往外衝時,被郝大虎大喝一聲,震住了。
“想幹嗎?你去找死嗎?”郝大虎瞪著虎眼,粗聲粗氣地罵道:“他奶奶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那麼快警察就到了?為什麼他劉超可以大大方方地到拘留室去對你用私刑?這證明陳九柏已經是他的人了。對付這種人,隻能智取,不能蠻幹。不然的話,你死了還不知怎麼死的。”
王印還是不服氣,昂著頭發泄心裏的怒氣:“我們斧頭幫少說也有兩三百號人,難道還怕一個外地人?看我不把這孫子剁碎了喂狗!”
郝大虎不滿地瞪著他,也不出聲,直瞪得王印心虛。幾分鍾後,王印終於沒了脾氣。郝大虎看得出來,這龜孫子報仇心切,說不定哪天就弄出點事來。
郝麗麗不知從哪聽到消息,劉超這頭強驢和王印幹上了,王印被折磨得夠嗆,不由心裏樂開了花。郝大虎豢養的那幫人渣,她早就看不上了。王印是一個十足的流氓,而那個董事長助理孔武就是一個陰謀家,陰損缺德,誰也不知道他要出什麼牌。有時,郝麗麗也很擔心,父親和這樣一幫人混在一起,會有什麼好結果?這個擔心一直藏在她心裏,不敢說出來。總是提心吊膽地過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她所擔心的事卻一直沒有發生。
“喂,帥氣,你這次真是帥呆了,連我爸的人也敢打了。”郝麗麗在電話裏挑逗著,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劉超並沒有這麼輕鬆。那個王印是個凶猛頑劣的家夥,這世界也隻有郝大虎能降服他。如今真較上勁了,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出手?
想到這,劉超靈光一閃,一個絕妙的念頭冒出火花,當即又回撥郝麗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