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和阮佳佳結婚的消息就象一顆重磅炸彈,在海珠市引起的衝擊波不斷擴大。郝大虎還沒有從王印的事緩過神來,這個消息等於在他的老臉上又摑了一巴掌。
郝麗麗和劉超的激情視頻在海珠市傳得盡人皆知。新娘卻不是她。這位任性的大小姐委屈到極點,卻隻有一個人默默地吞著苦果。其實,她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隻是心有不甘。阮佳佳憑什麼獨占先機?“豔照門”發生時,郝麗麗還在暗自得意,生米煮成熟飯,看你劉超往哪裏逃?阮佳佳不計前嫌,猛然逼婚,讓所有的人猝不及防。郝大虎氣憤地一拳砸向辦公桌,把桌麵砸塌了一個洞,仍然難解心中之恨。為什麼好事總是讓劉超占盡?憑什麼一個打工仔能傍上省長的女兒?
五月九日晚上,劉超和阮佳佳很低調地在東方大酒店擺了五桌酒菜,邀請最知心的朋友聚一聚,就算完成了婚宴。他們甚到連阮少平夫婦也沒通知。
那天,周虹素麵朝天,不加任何修飾地出現在眾人麵前。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臉上擠出來的微笑刺得劉超一陣陣心痛。阮佳佳恰到好處地領著劉超不停地敬酒,把氣氛調控到最佳狀態。兩個小時的婚宴,在一片歡聲笑語裏結束了。
第二天中午,劉超和阮佳佳踏上了結婚旅程。周虹、王玲和成威一幫人去機場歡送,弄得象高級領導出行似的。阮佳佳大劉超三歲,但絲毫看不見歲月的留痕。女大三,抱金磚,一點也不假。盡管劉超並不是很刻意阮佳佳的身份,但生活在這個世俗的世界,一切該來的都會來。當然,這是後話。
從海珠市到南寧,再從南寧到中越邊鏡的憑祥,由憑祥出友誼關,進入越南邊鏡。旅行團一共十六個人,坐了飛機坐汽車。到達涼山省時,已經天黑。
翻譯是一個越南小夥子,大約二十七八歲,一口流利的中文。當年那場慘烈的中越戰爭爆發時,他還沒有出生。劉超注意到,到了越南,雖然已屬於“異國他鄉”,但和在家門口沒什麼兩樣。越南人也是亞洲人種。傳說中的越南姑娘還要下田作地養家,被太陽曬得又黑又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街道上,一到了晚上華燈初上,一排排小攤販大聲玄喝著生意,和中國集市沒什麼兩樣。
出了國門,卻和在國內一樣的感受。這本身就是一種奇跡。阮佳佳興奮極了,吵著要去逛街。吃過晚飯,劉超和阮佳佳手牽手走出友誼旅館,去涼山“省城”看看。
所謂的“省城”,和中國的一個鎮差不多,街道狹長,街道兩側的樓房也隻有三四層高,而且寬度很小,顯得有些“瘦”。街上見得最多的摩托車。劉超還注意到,這裏家家戶戶窗台上掛著的空調是“誌高”牌,屬於中國製造。導遊說過,越南的華僑有120萬人,相對於8000萬人的國度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他希望能碰上那麼一兩個華人,和他們說說漢語,也許會別有一番滋味。
果然,阮佳佳在一排香水店前駐步了。琳琅滿目的商店裏,花樣繁多的香水品牌多達好幾百個品種,讓人眼花繚亂。一位膚色白淨、麵容俊美的越南姑娘拉住阮佳佳,熱情地推銷著她的商品。
“姐姐,我們這裏的香水製造技術也是世界一流的,法國人在越南殖民統治了一百多年,傳來了法國的香水製造技術。也就是說,你在我們越南買香水,和在法國買的香水是一樣的,而且價格便宜很多。姐,來一瓶吧。不貴,也就兩百來塊。”
阮佳佳拿起一瓶,嗅了嗅?,確實香!她正想掏錢買時,劉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人群裏鑽。神情十分緊張。阮佳佳不明就裏,還有些不情願。劉超低聲說道:“別回頭,我們被人盯上了。來了好幾個。越快找一大商場身起來,換個行頭再說。”
好上大街上行人不少。街市上人潮湧動,再加上暮色降臨,劉超拉著阮佳佳的手,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鑽,到達鬧市區,來到一家大型超市,往琳琅滿目的貨架子一鑽,仿佛鑽進樹林裏。他見前後沒人,暫時安全,怕累壞了阮佳佳,便停了下來。阮佳佳摸了摸咚咚直跳的左胸,嗔怒道:“你發什麼神經啊。出來旅遊弄得跟逃命似的。”
“你說對了。我們可能真的要逃命了。剛才那幾個人跟了我們很久,正是因為我們在人群裏,他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而且這些人的身手十分了得,我們怕是遇到麻煩了。”
“那怎麼辦?我們回去吧?”
“哪有那麼簡單?既然已經被盯上了,你想走就走?”
阮佳佳從來沒碰過這種陣勢,嚇得直往劉超懷裏鑽。劉超能感覺到她輕微的顫抖。劉超輕輕的撫摸著她後背,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