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懷仁的行事作風,殺人就是殺人,要的就是個幹淨利落,隻要無愧於心,不需要勞什子理由。
可是,雖然他不在乎這些,但追隨他的戰士,卻需要得到一個交代,所以懷仁才要用證據,將老邢打回原形。
實際上,隻要把死鬼老太太往大禮堂一帶,估計老邢就算城府再深,看見死去五年多的親娘出現在眼前,也會立刻繃不住露了餡。
然而,懷仁並沒有立刻這麼做,而是讓人把堵住景老狗嘴的襪子拿下來,由他這個人證,對老邢展開第一波攻勢。
“老景,你有什麼話,想對前麵這個稱自己無辜的老頭說嗎。”
賴皮狗咬人最是凶狠,懷仁口氣帶著些拉攏的意味,誘導景老狗開始咬人。算是這個老家夥臨死前,能派上的最後用場。
眼下懷仁為刀俎,景老狗很清楚,自己隻是任其宰割的魚肉,所以很配合的先向懷仁說道:“老大,這個人就是拉我入夥的邢黑皮,如果說連他都無辜,那這世界上壓根兒就沒有壞人。”
跟懷仁說完,景老狗側過身子,看著老邢語帶諷刺的說道:“邢黑皮,你還真他娘的有臉說自己是好人,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要我說,你趕緊認罪吧,別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
“老景,你順帶著再把其他幾個人認認,看看有沒有熟人。”
當景老狗指認完老邢後,老邢沒有任何反應,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根本不把景老狗這個證人放在眼裏。
反倒是,等待審判的其他幾個重要人物,露出或憤怒或厭惡的表情,所以懷仁才讓景老狗,跟他那些老朋友聊上幾句。
聽到懷仁的命令,景老狗看了一眼不遠處荷槍實彈的戰士,很有底氣的做出一副大爺模樣,對其他幾個人指指點點的道:“付黑子,你個甘當走狗的家夥,少用這種眼神看我。也不知道邢黑皮給你了什麼好處,讓你對他唯命是從,沒有了半點兒當初咱們一塊兒蹲大獄時的男子氣概。”
從化名‘孟樺生’的付黑子開始,景老狗對著幾個認識的人一通亂噴。不過他噴的內容,讓懷仁聽了之後非常想笑,使人有一種一百步笑五十步的感覺。
被噴的幾個人,有人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人麵無表情毫不在乎,有人開口問候景老狗八輩兒祖宗。付黑子,則是往地上吐了口濃痰,來表示對這個老獄友的不屑。
“熊仲,再去把他嘴堵上,省得破壞環境影響社會和諧。”
不知是為了表功,還是本性使然,景老狗噴起來就沒完,滿嘴往外吐臭狗屎,聽得懷仁都一陣膈應,幹脆用強製手段,讓這個老混蛋趕緊閉嘴。
於是,這個世界安靜了。但,安靜不等於安寧,景老狗就算已經被臭襪子堵住了嘴,仍對著懷仁不停擠眉弄眼,好似兩人有什麼奸情一般。
“老邢,剛才的指證你也聽到了,還有什麼話說。千萬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剛才那條老狗,你的幾個手下也不認識那條老狗。”
景老狗的供述,可以算是非常強有力的證據,原本心存疑惑的戰士,也徹底站在懷仁這邊,對仍然狡辯的老邢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