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塘市中心與東郊交界處,兩撥喪屍相對而立,他們各自後麵都停著一輛貨車,看樣子是要做一場大買賣。
交易雙方身後的小弟全是喪屍,而領頭的,卻都是人類,就聽一名留著陰陽頭的青年說道:“你個大老娘們兒幾個意思,咱們雙方以前的交易都是這麼幹的,為啥今天你就要改規矩。”
“因為這個交易根本不合理,以前你們占的便宜我就不算了,不過以後,就得按照新的交易規則來。”
交易另一邊領頭者,是個六十歲左右的大媽,陰陽頭這夥兒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時候大媽擼胳膊挽袖子,看架勢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一定要給交易定個新規矩。
“我說老大姐,你先說說你算哪根兒蔥,上頭大佬們定下的規則,憑什麼你說改就改。你這麼大歲數,沒讓喪屍給吃掉就不錯了,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作死。”
陰陽頭看樣子沒將老大媽當回事兒,插著腰繼續叫囂,很明顯他自己也做不了主,隻能按照老大交代的定價交易,不可能因為老大媽兩句話就改變定價。
“小然把和你們交易的事情交給我,說明我就能做得了主,決不能再讓你們占了便宜。小夥子,你能不能做得了主,做不了主就叫你們領導來。”
老大媽正是懷仁的老娘,而她話裏的小然,當然就是鄭然。原本,每過三四天鄭然就要和雲氏兄弟做次交易,用市內的各種物資交換牛羊肉。
喪屍就算再聰明,在做買賣的經驗上跟人類根本沒法比,更何況雲氏兄弟這裏全都是做牛羊肉生意的老買賣人,鄭然和他們交易,隻有吃虧的份兒。
懷仁老娘知道這種情況之後,當然不會讓吃虧的交易繼續進行下去,她找鄭然把裏麵的門道說清楚,然後便成為了交易的負責人,負責這次交易中和雲氏兄弟談判。
麵對如此強勢的老大媽,陰陽頭隻能服軟,他把嘴裏叼著的煙屁股扔到地上用腳年滅,看著懷仁老娘無奈的說道:“老大姐,你說的沒錯兒,我確實做不了主。這樣,您先在這裏等會兒,我去找大哥、二哥過來,具體的讓他倆跟你談。不過,我醜話說前頭,我大哥、二哥的脾氣可不好,你這把老骨頭可得小心點兒。”
“怎麼說話呢,要去找你們領導就趕緊去,在這裏嚇唬我算怎麼回事兒啊,你這樣的壞小子,我在教導處的時候沒少收拾...”
懷仁老娘後麵本想說,‘信不信我找你家長’,不過幸好及時管住了嘴,沒一時嘴瓢把這句話說出來,要不然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陰陽頭青年一來確實做不了主,二來實在不想和更年期婦女爭竟下去,所以先跟身邊的一隻喪屍說了幾句話,便上了貨車疾馳而去。
見陰陽頭離開,懷仁老娘也不幹等著,回過頭向貨車喊道:“老於,放音樂,我鍛煉鍛煉身體,三個多月沒跳了,這身體都鏽住了。”
貨車內,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鄭然的禦用司機老於,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懷仁的後爹。聽到老伴兒的吩咐,老於立刻把最炫神曲的光碟放進車內CD,那末世前人們熟悉的音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