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女王大人的話,這些都是和老劉關係不錯的人,他們過來還有件事求您,接下來就讓他們一個個說吧。”
王公公瞟了一眼被製住的懷仁和趙大柱,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一無所知,不過他這番話說的卻意味深長,看懷仁的眼神也有些許戲謔。
隨後,就見他看著帶來的一個老太太繼續說道:“張老婆子,你先說,把事情跟女王大人說清楚。對了,還有,這位年輕人就是老劉的兒子,我想你的話對他非常‘有意義’。”
說到有意義的時候,王公公特別加重了口氣,結合他之前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肯定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懷仁如是想到。
眼下自己和趙大柱已經被抓住,如果還有什麼不利的事情,一定是發生在老娘或者王毅身上。
而不等懷仁繼續深想,被稱作張老婆子的老太太向前走了兩步,淚眼婆娑的看了懷仁一眼,然後對著鄭然說道:“女王大人呀,還請您派手下幫我們挖掘廢墟,要是動作快的話,興許還能把小劉給救出來呀!”
老太太說話很激動,看來是動了真感情,然而她的話在懷仁聽來,腦袋裏咚的一聲好像讓人敲了一悶棍一樣。
“老大姨,您老,說的小劉是……”
話說到這裏意思已經明白了,如遭重擊的懷仁再也說不下去,他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老太太,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孩子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裏,可你要是早來一個小時,興許就和你娘一起,被埋在廢墟裏頭了。
這人啊,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往寬裏想,不能鑽牛角尖。這都是命,咱們改變不了什麼,小夥子你得堅強點挺住,好好的活著。”
老太太的話,無疑宣告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懷仁無法接受的事實,他最後炸的那棟居民樓,居然是老娘的家,而所有人都因為謠言到了外麵,可是他的老娘卻留在那裏麵,被爆炸波及壓在廢墟裏。
雖然老太太的話裏說,興許能把人救出來,但懷仁知道那隻是虛無縹緲的希望罷了,破滅要比直接認清事實,難以接受一百倍。
“行了張老婆子,該說的你都說了,小麗,你再把事情說一遍,說的細致點兒,別和張老婆子似的,隻會炸哄。”
看著懷仁死灰一樣的麵孔,王公公嘴角微微一挑,叫住了剛才勸慰懷仁的老太太,轉向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讓她把事情仔細敘述一遍。
叫小麗的少婦,要比剛才的老大姨冷靜一些,她走前兩步扶住激動的老太太,然後同樣用哀傷的語氣說道:“女王大人,還有這位小兄弟,我和張大姨之前都去找過劉大姨,想讓她和我們一起從樓裏出去,可是劉大姨說她身體不舒服,就沒有跟我們一起走,結果、結果爆炸了、樓塌了,劉大姨恐怕凶多吉少。
不過,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大地震有不少老人都經曆過,他們都說隻要呆的位置有支撐,興許還能把人活著給刨出來。”
少婦小麗說的比較詳細,把可怕的事實,更完整的呈現在了懷仁的腦海裏。
至於她話裏的還有希望,有可能把人活著刨出來,恐怕她說這種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相信,隻是個自己騙自己的謊言而已。
“刨出來個屁!我!是我!是我放的炸彈……我!我炸死了自己的老娘!我該死啊!……”
懷仁沒有再蒙騙自己,他額頭和頸項的青筋乍起,撕心裂肺的喊出了自己最不想麵對的事實。
之前樓道裏的爆炸,本就傷及了懷仁的五髒六腑,如今再受如此打擊,他感到心口鬱悶,喊完之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氣。
如果不是被喪屍押著,懷仁這時候應該已經癱倒在地,傷患加刺激和在一起,已經讓他到了生命的邊緣,無力再支撐自己的身體與意識。
“鄭然,饒過我兄弟,求你……”
輕咬舌尖,懷仁集中全部意誌,用最後力氣說出這句話,隨後便兩眼一黑,生死不知。
……
城市東郊,接近鄭然地盤的邊緣地帶,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在路邊拋了錨,一個老頭打開機器蓋子正在修車,而一個老太太站在旁邊一通數落。
“你說你個廢物點心,挺好的車咋就和他們換了呢,吃的喝的用的也沒帶出多少來,想想就漲氣!”
說話的是懷仁老娘,在懷仁兩眼一黑的時候,她正在隱秘的小巷裏,數落著懷仁的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