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辯不清,話不說不明,經過趙大柱的一番解釋,鄭然又恢複了好心情。
鄭然現在的心情真的不錯,除了弄清楚,懷仁不是故意不搭理自己之外,還因為懷仁的部分失憶。
在休克與刺激雙重打擊之下,懷仁忘卻了不敢去麵對的部分,而這部分最基礎的一條主線,恰恰是他和鄭然之間的矛盾。
現如今懷仁把這些都忘掉了,鄭然感覺自己後麵與他接觸,會少掉許多麻煩。
至於懷仁會不會把事情想起來,則完全不在鄭然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她手裏還有一條關鍵性消息,隻要懷仁的老娘沒死,一切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心情變好的鄭然,和趙大柱回到病房,露出笑容對病床上的懷仁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現在不會說話了,不過剛才趙大柱說,你可以把想說的寫到紙上,就讓我們用這種方式交流吧。”
趙大柱進來之後,就站到了懷仁的床邊,背對著門口對懷仁眨眨眼,示意所有問題都搞定了,讓懷仁接下來隨機應變。
現在在鄭然手裏,懷仁還沒傻到故意嗆對方,費了好大的力氣點了點頭,然後輕動手腕,表示可以寫字交流。
趙大柱看著懷仁的動作,先把裝水的洗臉盆放到床底下,然後將筆交到懷仁手裏,寫字板直接放在床上,讓懷仁憑感覺摸索著寫。
握著筆,懷仁停頓了那麼兩三秒,然後才歪歪扭扭的寫道:“鄭然,我過來想搶你的地盤,這是我不對。你沒有殺死我和我兄弟,反而找醫生給我們治傷,謝謝了。”
因為懷仁失憶,趙大柱又不想刺激他,所以編出個飛到市中心搶地盤的故事,以致懷仁這時候主動說自己不對,調節兩家之間的矛盾。
鄭然見懷仁停下筆,走過去把寫字板拿起來,看了一會兒說道:“恩,我懂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之後,鄭然又對懷仁笑了笑,然後撕下最上麵的一張紙,便帶著一眾手下離開。
鄭然離開的很突兀,讓懷仁和趙大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眼下一切都是人家說了算,他倆也不需要計較些什麼,目送著鄭然和他的一眾手下出了病房。
出病房之後,鄭然拿著扯下的紙看了又看,結果到最後還沒看懂是啥意思。不是因為懷仁的字寫的太飄逸,而是鄭然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之外,壓根兒就不認識字。
就連她自己的名字,還是懷仁老娘花了一番功夫教給的,變成喪屍的記憶中,並沒有讀書識字這一項。
而且據鄭然了解,她所有產生自主意識的同類,有個別的會人類語言,但卻都不會寫字,似乎喪屍的腦子,和文字天生就不兼容。
可是,作為有小女生心思的喪屍女王,不希望懷仁寫的東西暴露出來,所以她不打算讓趙大柱或者其他人類幫著念,而是準備刻苦學習,用最快速度識字,然後和懷仁一對一的交流。
就算喪屍的腦子和文字不兼容,但他們有學習能力,而且還可以二十四小時的不間斷學習,所以哪怕再困難,他們也能死記硬背的記住,大不了最後把文字當成一幅幅小畫,然後和它們的意思對應。
既不認識字,又想保持隱私,這場對話隻能草草的結束,鄭然把紙撕走,就是想等識字之後,自己解讀上麵的意思。
而在鄭然的那些手下看來,偉大的喪屍女王幹什麼都是有道理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不需要什麼理由。
老醫生帶著魏醫生,一路把鄭然一行送到了醫院大門口,然後就見鄭然在離開之前,對著小魏醫生說道:“你,照顧好他,藥品隨便用,出事了,醫院的所有人陪葬。”
女王終究是女王,剛剛在病房裏,雖然表現出少女心性,但現在卻是一副威嚴的模樣,讓人毫無疑問的感覺到,她的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鐵一般的事實。
“我是醫生,照顧好每個病人,是我的職責,請您放心。”
雖然對鄭然保持著敬畏之心,但是溜須拍馬說軟話那一套,小魏醫生完全沒有掌握,所以話說的很硬,完全是在醫務工作者的角度,並且以平等的心態說出來的。
“恩,不錯,好好幹吧。”
有尊嚴的人值得別人尊敬,鄭然對小魏醫生的這種態度不以為意,點點頭說了幾個字,願帶隊離開,趕回寫字樓去認字。
病房中,趙大柱等一眾喪屍離開走廊,鬆了口氣笑著對懷仁說道:“老大,我就說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最起碼看這個意思,咱倆的安全不成問題了。”
原本,趙大柱那張話嘮嘴,想說些鄭然看上懷仁之類的俏皮話,可話到嘴邊卻改了口,說得中規中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