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柱這張嘴,說用不著的一套接一套,可從小到大讀起什麼正經東西,可就抓瞎了,小學課本上的課文都念不順溜。
然而,懷仁在牆上寫的東西,他卻用最快速度從頭讀到尾,中間連一個字都不帶落下的讀下來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什麼,說明懷仁寫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正經東西,而是一篇,帶著動作、冒險、恐怖、血腥、外加一點小曖昧的小說。
“老大,你真不愧是老大,別人洞房的時候,頂多滴滴蠟,玩兒玩兒小皮鞭。你這可倒好,一邊那啥那啥,一邊在牆上寫小說,真刺激。”
既然從鄭然那裏得知,懷仁什麼都沒想起來,趙大柱幹脆很放鬆的發揮自己的特長,信手拈來的調侃起懷仁。
這個時候,表現得越放鬆,越不容易引起懷疑,要是表現出反常,反而會讓懷仁猜測裏麵有事情。
可是,哪怕趙大柱表現得很放鬆,該來的還是要來,懷仁沒理會他的調侃,而是在牆上找了塊空白的地方寫道:“大柱我問你,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你之前怎麼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寫完之後,懷仁就連眼都不眨的盯著趙大柱,等著這小子給出答案,而炯炯的目光直盯著趙大柱的眼睛,給他壓力,讓他不敢說謊。
然而,人的眼睛,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展現出內心世界,但後天的訓練,卻能將這條連通心靈的路,給堵上。
偵察兵除了日常訓練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科目,反審訊,便是其中之一。
假設發生了戰爭,偵察兵去探查敵情,結果卻被敵人俘虜,那麼到底是探查情報還是送情報,就看偵察兵,能否扛住敵人的審訊了。
趙大柱雖然嘴欠,但基本的軍事素養沒的說,而古靈驚怪的性格,更是讓他很好的掌握了反審訊技巧,同時也能進行自我偽裝。
根據訓練的要領,看著懷仁的眼睛,趙大柱很是真誠的說道:“老大,我剛才那說的是酒話,可能是讓你誤會了。我想表達的是,我那個本家趙長歌結婚的時候,我想去聽牆根兒,結果二隊長沒有讓我去,不是你結婚,你可就別自作多情了。”
趙大柱這個謊話說的很自然,內容也符合邏輯,最關鍵的是,最後還保持了自己的風格,非要發揮一下他那張破嘴的功力。
有關趙長歌與楊翠花結婚的事,懷仁之前聽趙大柱說過,隻不過那一次想回憶具體細節,卻頭痛欲裂什麼都想不出,懷仁也就放棄了。
而這一次,趙大柱又把話題扯到趙長歌身上,理論上不是沒有可能,懷仁再次嚐試回憶,可一陣刺痛又讓他無功而返,隻能琢磨著趙大柱的話,先將這件事揭過去。
至於說,到底是趙長歌結婚,還是自己結婚,依舊沒有一個定論,懷仁要一邊自己琢磨這件事,一邊看看以後等趙大柱放鬆的時候,能不能在得到有用的信息。
總之,關於自己結沒結婚這件事,隻能先告一段落,因為後麵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既要幫鄭然訓練角鬥士,又要想辦法找到王毅,用他身上的通話器和基地聯係。
此刻時間已經不早,懷仁決定洗一洗上床睡覺,在一周之前,這些基本的自理,他自己就能完成了,不再需要趙大柱幫忙。
趙大柱見懷仁準備休息,以為自己的事情躲過去了,心裏想著以後千萬不能再喝酒,萬一再說漏嘴那可就麻煩大了。
向懷仁打了個招呼,趙大柱就要離開,在懷仁能自理之後,他們就不在一間病房睡覺,趙大柱住在懷仁隔壁病房。
之所以著急和趙大柱分開,主要是懷仁想耳根清淨一點,免得讓趙大柱那張破嘴,惹得自己整天生閑氣。
前腳走出懷仁的病房,趙大柱就感覺有個什麼東西,砸到自己後背上,不用看他就猜到,一定是懷仁的圓珠筆,看來事情還沒有完。
彎腰撿起圓珠筆,趙大柱回到懷仁身前,因為之前犯了錯誤,現在他還算老實,不敢亂說話,乖乖的將圓珠筆交到懷仁手裏,等著他寫下指示。
懷仁沒有注意趙大柱的態度,因為他要寫的事,跟之前的問題沒關係,就見他在牆上寫道:“今天晚上,我睡在你房間,你睡在這裏。睡覺之前,把牆皮刮幹淨,不能留下任何字跡。”
寫完之後,懷仁就背著手離開病房,去隔壁趙大柱的房間休息。
而懷仁剛邁出門,趙大柱就意識到自己被拉做苦力,還是半夜幹活的那種,立刻發揮特長,不著調的喊道:“我說老大,你剛在這裏和鄭然那啥那啥完,我住這裏不合適吧,萬一床單上你們倆留下點啥,多膩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