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征的態度,和剛被抓時已經大不相同,他不再是一副橫眉冷對的表情,而是對懷仁微微笑了笑,然後看向一邊的鄭然,伸出右手說道:“你好,我叫呂征,希望我們的這次談話能夠愉快。”
鄭然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為首的俘虜,本來以雙方的地位差距,她是絕不會和呂征握手的,但為了給懷仁麵子,她還是伸出了右手,準備和呂征輕輕握一握,走一下形式。
一切看起來都向好的方向發展,然而,在鄭然的手,和呂征的手剛剛觸碰到一起的時候,異變突生。
就見呂征不再是禮貌性的握手,而是猛的用力,狠狠抓住鄭然伸過來的手,試圖將鄭然拽進懷裏。
而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幾個年輕人,也快速向呂征的位置聚攏過來,呈現出包圍態勢,將被呂征拽住的鄭然,圍到了正中間。
“誰都不許動!誰動我就殺了她!”
場麵的變化,發生得非常快,在鄭燃被呂征控製住的下一秒,就見呂征從袖口抽出一把手術刀,抵在了鄭然的太陽穴上,喝止住準備上前的喪屍守衛。
隻不過,在場的守衛大多數聽不懂人類語言,依舊快速的向核心處接近,還好這時候一聲低吼傳來,喪屍護衛們才停在了原地,緊盯著場中的幾個人類。
在呂征開始發難的時候,懷仁就知道自己上套了,可他離著鄭然的位置有兩步的距離,想上前阻止這一切,已經是來不及,隻能咬牙切齒的看著事情發生。
終日打雁,今天卻讓大雁啄了眼,懷仁感覺心中無比的鬱悶。呂征和他手下的年輕人,並不是打算入夥,而是在謀劃一場刺殺行動,而自己成為了他們利用的工具。
“呂征,好手段,可我問你,你想過後果沒有!?”
剛開始說話,懷仁的語氣還算沉穩,但到最後,卻成了歇斯底裏的怒吼,明顯是已經遏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
聽到懷仁的問話,呂征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冷笑著說道:“後果嗎?無非就是個死吧。我們兄弟幾個,既然製定了這個計劃,就已經將生死拋到了腦後,所以你的威脅,對我們沒有半點用處。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今天我們哥幾個,能拉著喪屍頭領陪葬,也算是死的風光、死得其所,這輩子沒有什麼遺憾了。”
“愚蠢!呂征你就是個蠢貨!腦子裏裝的都是大便的蠢貨!”
越看呂征不在乎的模樣,懷仁就越是憤怒,直接向前走了一步,指著呂征的鼻子大罵起來。
一個年輕人,順勢將手中的骨鋸,抵到懷仁的脖頸上。不過脖子上傳來的冰涼,並沒有讓懷仁閉嘴,就聽他繼續大喝道:“你這個蠢貨死了無所謂,你們這群蠢貨都死了也無所謂,哪怕是我死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唯獨被你挾持的這個喪屍不能死。
一旦她死了,市中心的喪屍體係就會崩潰,這個結果也許是你們想看到的,但陪葬的,遠不止你我,而是聚居點的所有人,老人、女人、孩子,都不例外。”
鄭然如果死掉,沒有了她的節製,市中心的人類幸存者,全都死定了。即便不死,等待他們的也是悲慘的後半生,和世世代代被奴役的命運,後果要比呂征所想,複雜得多。
懷仁的話,極具穿透力,聽得原本不住冷笑的呂征,不由得一怔,顯然是懷仁的話給他提個醒,害死2000多人的後果,他呂征承擔不起。
不隻是呂征這樣,他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同樣如此,甚至有一個人,拿著武器的手一鬆,一把醫用鉗子,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人類啊,總是自以為自己很聰明,而最後的事實,總是證明聰明人其實是個蠢貨。”
被手術刀抵住太陽穴的鄭然,這時候格外的冷靜,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針對的明顯是呂征的魯莽。
然而,這時候懷仁沒有順著鄭然的話說,而是唱反調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人類中的聰明人有許多,隻不過挾持你的那個家夥是個蠢貨,可不能以偏概全以點帶麵,讓他這顆老鼠屎,壞了我們人類一鍋粥。”
“好吧,你說的沒錯,你們人類有老鼠屎,我們喪屍裏也有,大家半斤對八兩,誰都不用說誰。”
懷仁和鄭然你一句我一句,聽起來就像是朋友聊天,而這也是他們兩個,恰恰要展現出來的,以這種方式告訴呂征,他們的的確確是平等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