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仁這邊得勝還朝,雲月那裏卻是期期艾艾,他們並沒有立刻離開爆炸現場,而是等大火熄滅之後,撬開扭曲變形的駕駛室,想辦法收集一些親人朋友的骨灰。
他們這一磨蹭,倒是給了張哲更加充足的時間,皮卡上麵剩下的一噸多TNT,全都被埋在了公路兩旁,痕跡也被消彌幹淨,任誰都發現不了這裏做過手腳。
大概兩小時後,爆炸現場能找到的所有人類骨灰,都用一個個小布包包好,幸存的人們根據記憶中的車輛位置,在布包上寫下一個個熟悉的名字。
當然,事故現場已經七零八落,眾人的記憶更是模棱兩可,這麼幹隻是為了留個念想罷了,沒有誰去為布包上的名字較真。
死亡與傷痛,這就是戰爭帶來的代價,當這一切發生之前,一個個熱血青年沒有誰體會到這點,他們隻把戰爭當作英雄的讚歌,卻沒人注意到哭泣的亡靈。
“兄弟們,我們回家,一起回家!”
雲月看著一個個小布包,強忍著不讓自己嗚咽,說過之後就帶頭抱著他們,放到了貨車的駕駛室。
“一起回家!一起回家!”
活著的喪屍,沒有任何感觸,但是活著的人類,一個個流著淚,把曾經朋友親人的骨灰,帶到了車上。
來時多少人,回去多少人,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活著的人調轉車頭,向著來時的方向駛去,而這些人裏還有相當一部分,同樣再也回不了家。
造成了他們巨大傷亡的張哲,就等在他們歸去的路上,至於之前的殺戮,他沒有任何的負罪感,也不需要有,因為戰爭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這隻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雲月坐在第一輛卡車上,他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道路兩側,親自幹起了掃雷的工作。
實際上,雲月以及他的手下,不認為自己會再遭到襲擊,之所以會這麼幹,完全是出於本能,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爆炸給他們帶來的衝擊太大,所以一個個都疑神疑鬼的。
隻不過他們想不到,他們的疑神疑鬼並非無的放矢,同樣的招數第一遍很奏效,誰規定了不能再用第二遍。
雲月一行人,回去的路上確實是小心翼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麵的道路,隻要有破綻就會被立刻發現。
然而,他們收撿骨灰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足夠讓張哲帶著手下,將陷阱做得天衣無縫,直到捕獸夾子猛的合上的那一刻,他們才會發現,自己掉入了同樣的陷阱之中。
於是,在不到20分鍾之後,200多個火團同時炸開,很分散,但是威力卻半點都不小,一輛輛貨車或翻倒或變形,雲月帶領的車隊再次遭到重創。
好在這裏是二級公路不是鄉間小路,從側麵而來的衝擊波,大貨車還算是扛得住,沒有再重複之前的淒慘模樣。
不過車身扛得住,但是駕駛室裏的人,以及車鬥上的喪屍,卻並不是全都扛得住這種衝擊,或死或殘了一大片。
雲月所在的頭車,也遭到了炸彈的攻擊,不過他那個位置對應的炸彈,是在車廂部分爆炸的,駕駛是不是受衝擊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