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賤人就是賤人,你以為你是誰啊!敢在這裏給我們擺譜?”聞聲,賀菱芷向門外看去,卻是慕紅媛的生母——三姨娘。
聽碧珠說,她們母女日日在府中閑得發慌,總是一唱一和來這惹是生非,打發時間。尤其是,月前三姨娘所出的庶長子慕長山,被加封尚書郎,她心中得意,卻不敢在夫人麵前猖狂,於是變本加厲地到慕瑾鳶麵前耀武揚威。
可如今,她已不是慕瑾鳶。
“你說誰是賤人?”賀菱芷冷眸一瞥,狠狠地盯著她們。
正遇那眼裏的淩厲寒潮,三姨娘竟然不自覺的微微一愣。
聽下人丫鬟們說,四小姐自前些時日從醫仙那回來,整個人都變了,眼神冰冷氣場強硬,宛若脫胎換骨,竟還會使一些拳腳功夫,將平日不將她放於眼裏的丫鬟整了個遍!
三姨娘當時聽著隻以為慕瑾鳶被人退了婚,受了刺激激憤了些,而今看來,似乎遠非如此,那眼神口氣,全似換了個人。但她卻受不了慕瑾鳶這副高冷姿態。
“狐媚子,瞧你那樣!也不知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醜事,都被夫家退婚了,還在這裏給我發橫!我們相爺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你說你不是賤人,又是什麼?”
忽地,一隻茶杯猛地撞擊三姨娘的額頭,愣是蹭掉了額上一大塊兒皮,登時血流滿麵。
一邊的碧珠驀地嚇得直哆嗦,失聲喊道:“四小姐……不可……”
極度驚恐的慕紅媛已是驚恐的高呼:“來人啊!快來人啊!慕瑾鳶這個賤人要殺人了!來人啊!”
“聒噪!”慕瑾鳶起身,一個箭步,就竄到了慕紅媛的身邊,惡狠狠的掐住了慕紅媛的脖子,麵目帶笑的說:“姐姐再叫聲試試!……我這輩子,還沒怕來過什麼人!”
話雖如此,慕瑾鳶所住的破敗的院子依舊很快擠滿了人。那些家丁見到滿臉是血的三姨娘先是大驚,見到掐著慕紅媛脖子的慕瑾鳶,更是大驚。此情此景,大家隻能驚愕不已。
這還是他們知道的慕家四小姐,那個軟弱無能,隻知道以為忍讓,沒有尊嚴的慕瑾鳶嗎!
“看什麼看!”賀菱芷一聲冷喝,嚇得前來的家丁們也哆嗦了一下,握著慕紅媛的脖子,一把甩了出去。
家丁們趕忙接住,當下竟然都愣在那裏,全數不知所措。慕紅媛卻是氣息微微地不知死活喊:“快……把她拿下,押去見夫人!讓夫人瞧瞧!”
家丁們都有些遲疑,目目相覷。
要說這慕瑾鳶其實長的極美,與這慕家的其他幾位小姐簡直天差地別,一顰一笑都很是惹人憐愛,家丁小廝們不比善妒的丫鬟,平日裏對她還算客客氣氣,能幫就幫一把。
隻是往日裏,慕瑾鳶為人低聲下氣,有的時候又讓人覺得有些不齒。而今見到了這般狂傲的四小姐,他們反倒有些折服了。
僵持了好一會,一人很是無奈的走上了前,歉聲抱拳道:“四小姐,得罪了……”
慕瑾鳶冷笑,來的正好,倒不如就先拿這個夫人開刀,看看這個府上還有什麼人敢來找她賀菱芷的茬!
“我自己走。”賀菱芷冷聲平靜道。
突然眼波一轉,心生一計:“你們給我聽好了,這慕家我母親才是真正的當家主母!即便是辭世了,也還有我!爾等若是願向我投誠,我日後必不會虧待了你們!”
家丁們互相張望著,一時無人不支聲。
三姨娘聽話,破口道:“好你個狐媚子,在外麵也不知勾搭了什麼人,此刻竟然又勾搭起這府上的家丁了!我看昊都凝香翠坊,那千人壓萬人睡的娼婦,也不過如此了!”
賀菱芷眯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三姨娘,冷聲:“若三娘羨慕,我也可將你送入那凝香翠坊,讓你好好體驗一番。隻怕,即便去了,那千人壓萬人睡的,你這把老骨頭也消受不起。所以三娘,還是好生小心著您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