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進行得很順利，楊如悄悄帶著程金南來到七裏鋪杜甫祠堂外，程金南在一塊空牆上畫上了一個剪刀符號後楊如帶著他返回保衛處，是否真的有晚上9點的“電話密碼”？寧可信其有！楊如悄悄布控，監視起保衛處的每一部電話，同時抽調精幹力量備勤，隨時準備開展抓捕。時間過得很快，快到了晚上9點，楊如帶著程金南潛入情報科程金南的辦公室，程金南在情報科是做密碼分析的，需要靜，並且工作性質機密而重要，為此他的辦公室是為他單獨設立的而且防護設施很嚴。過了晚上9點，時鍾滴答滴答的搖擺，一直沒有鈴響，難道是下午的會議露出破綻，還是沒有發現留下的暗號？還是程金南在撒謊？一切的問號不停的在楊如腦子裏旋轉，保衛處大院裏十分的安靜，靜的可以聽到落葉的聲音。已過了近半個小時，仍沒有一絲響動，過了9時30分，空氣好像是被凝固了，坐在辦公桌前的程金南和躲在門後的楊如對望著，此時突然傳來鈴聲，鈴響兩遍，程金南接起電話，電話內響起莫爾斯密碼敲擊聲---什麼重要情況？程金南回敲---棗園中央書記處警衛部署圖掌握。楊如用手暗示程金南繼續回旋，馬上出了情報科大門詢問方位。通報---在後勤科勤雜室！快！楊如立即帶著備勤組趕到勤雜室抓捕，當楊如躡手躡腳的來到勤雜室門口，他突然踹開大門，是他？原來是他！坐在床上，正用手在電話上敲擊密碼的正是啞巴勤雜工老秦頭，老秦頭也被嚇得將電話掉落下去，他立即反應趕緊手伸向枕頭，一把將一個東西往嘴裏塞，“抓住他”“掰開嘴”楊如大喊著，掐著老秦頭的脖子，掰開他的嘴，包著錫紙的氰化鉀沒有被來得及咬碎，楊如硬生生的將錫紙給掏了出來。老秦頭怒睜著雙眼，一副頑抗的樣子，“押下去”楊如厲聲命令。這間老秦頭專居的勤雜室，竟然隱藏著這麼大的秘密！搜！戰士們在老秦頭的勤雜室開始搜查，果然在老秦頭的床下有個暗洞，裏麵藏著老鬼出行的麻衣和手槍、照相機、毒針、假發等特務裝備，裏麵甚至還藏著兩廂炸藥，這條暗洞一直通往保衛處的後山隱蔽處。可怕？真的十分可怕！楊如倒吸口涼氣，此時趕來的周興處長鑽入暗洞一看這場景也被震驚了。就在保衛處戒備森嚴的大院，就在這不起眼的後勤科小院，此時剛剛趕來的梁萬虎看到搬出來的兩箱炸藥，嚇得瞠目結舌，他不敢正視處長那嚴厲的目光，身上冷汗直流。“處長，真沒想到……”梁萬虎結結巴巴的想解釋。“閉嘴！梁萬虎，你這個後勤科長當的好呀，這個邊保處差一點就報銷到你的手裏。”周興用手指著梁萬虎，發出的顫音是他氣憤到了極點。老秦頭---這個平時隻知道幹活，不拘言笑的啞巴，這個苦大仇深貧寒交迫的苦命人，原來一切，這一切全是假的。老秦頭是1941年邊保處在棉土溝辦公時，經人介紹到邊保處後勤部打雜的，老秦頭人勤快，又是個啞巴，懂啞語的翻譯告訴相鄰，老秦頭一家在山西忻州被日軍掃蕩時全部打死，老秦頭受了重傷孤身一人流落到陝西，一直在延安城區給人打雜混口飯吃。當初，因為保衛處工作情況特殊，周興要求梁萬虎對勤雜人員進行甄別，這梁萬虎確實甄別了，可是遇到這個老秦頭，人又聾又啞，介紹他來的鄉親證明他確實是個可憐人。這梁萬虎也有私心，這邊保處機關上百號人，吃喝拉撒，其他的勤雜人員都是當地的鄉親，唯有老秦頭長期守在大院，無論刮風下雨，掃地，買菜，掏廁所，忙裏忙外，大院裏還是老秦頭種了幾分地的蔬菜，豐富和便宜了邊保食堂的夥食，周興還當著梁萬虎的麵多次誇了這勤快的老秦頭。沒想到呀，沒想到，居然老鬼是他---老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