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1954年的夏天,午時時分,酷熱的大街上鮮有行人,旺盛騎著自行車給省委剛送了機要件,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旺盛騎著自行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溜達。蘭州城中心廣場的電影院外此時卻排起了長隊,排隊的多是青年,他們不顧酷熱一個挨著一個。旺盛覺得好奇,推著自行車過去打聽。“喂,這麼熱鬧,演啥電影呢?”旺盛好奇地問。“上海電影製片廠的渡江偵察記。”一個排隊的青年回答著。“渡江偵察記?打仗的?看看。”旺盛自言自語著。旺盛看到電影院牆上的宣傳海報,是解放戰爭的片子,旺盛最喜歡打仗的電影,他把自行車推到寄放處,也加入了長隊。一直排了快兩個小時,旺盛終於買到了電影票,電影是晚上8點的,旺盛騎著車子回到單位,心裏急切地等待著放電影的時間。終於熬到了,旺盛隨著人流擠進了電影院,電影院座無虛席,一個半小時的電影,深深地吸引著旺盛的眼球,當李連長和劉四姐握手,李連長騎上戰馬隨著大部隊告別歡送的鄉親的時候,觀眾們知道進入了尾聲,都紛紛開始離場,旺盛依然回味著。“周文士!”突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喊著自己。“小虎哥,t太好了,怎麼會遇到你!”旺盛順著聲音一看,原來是西北青年文工團的劉小虎。劉小虎是綏德人,在延安兒童劇團到達西安後,劉小虎所在的山西青年劇社與兒童劇團進行合並,成立了西北青年文工團,劉小虎是綏德人,見到小老鄉旺盛特別的高興,他們很快成了好朋友,後來旺盛和朱有文隨著師傅張金奎去了,他們一直沒有聯係到,沒想到在蘭州偶遇了。“文士,你怎麼會出現在蘭州,我聽周老說,你不是現在在戲曲研究院上學嗎?”劉小虎好奇地問。“小虎哥,我現在在西藏工委當通訊員,都來了快一年了。”“那師傅和朱有文呢?”“別提了﹒﹒﹒﹒”一提到傷心處,旺盛的眼淚急得下來了。“怎麼了文士?你說呀!”劉小虎一聽有些著急。“師傅和師娘被中央的一個專案組帶走了,說是和高崗反革命集團有牽連,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師傅怎麼和高崗反革命集團有牽扯,這哪是哪呀!文士,那你怎麼會到蘭州來?”“師傅被帶走後,我聽說大大和你們在蘭州,我就退學到蘭州找你們,可是找了快一年了也打聽不到你們的消息。”“周老和文工團早都隨部隊去新疆了,他們在新疆成立了西北幹線文工團,現在在新疆非常的有名氣,你父親現在還在文工團。”“小虎哥,那你怎麼留在蘭州了?”“這說來話長,當時我們隨著王世泰司令員解放蘭州後,王司令員擔任了甘肅省省長,甘肅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區,為了宣傳革命工作,司令員專門從部隊和咱們青年文工團抽調了一批演員,組建了甘肅省群眾藝術團,我是被第二批抽下來的,所以就留在了蘭州。”“我大大他們既然在新疆,那我就可以到新疆找他們去了。”旺盛終於知道父親的消息顯得十分的高興。“別著急,我和咱們文工團的戰友們一直保持著書信,我有他們的地址,你可以給周老去信,看老人家怎麼說。”“隻有這樣了,要是父親知道我偷偷退學,一定會揍我一頓,我用心給他老人家說清楚,說不定大大會原諒我的。”“對呀,就這麼辦!”劉小虎一聽用手擊著旺盛的手掌。“小虎哥,我餓了,走咱們去吃夜宵。”旺盛拉著小虎的手。“敢喝酒嗎?”劉小虎看著旺盛。“哥,我敢,我啥都敢。”旺盛一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旺盛終於打聽到父親的消息,第二天旺盛用了一天的時間,認認真真的給父親去了信,他貼上郵票,將信件親了又親,馬上它就要飛到他朝思暮想的大大那裏去了。十天後,銀柱在文工團聽傳達室的老張喊他,銀柱去了傳達室,竟然是兒子旺盛來的信,銀柱喊來了文工團的宋教員,聽著宋教員讀著信,銀柱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張金奎怎麼會成了反革命?這純粹是胡扯!銀柱氣得站在那裏罵了起來。“老周,你別急,聽我給你念完。”宋教員一看銀柱很生氣的樣子,連忙把銀柱按在椅子上。銀柱接著聽著,他聽到旺盛自己退學跑到蘭州找他們,現在到了西藏工委,銀柱越聽越氣得哆嗦。“這個混帳東西,把他送到戲曲研究院,張金奎兄弟那是費了多少神,他娘的,他說不上就不上了,氣死老子了!”銀柱氣得拍了桌子。“老周,老周別生這麼大的氣了,孩子還小,一個人在西安孤零零的,還不是想你嗎。”宋教員讀完信勸著銀柱。銀柱現在的心裏真是五穀雜陳,說不上來,本打算讓旺盛好好去念書而且上的是大學的預科,這個混蛋居然自己退學了,他吃了沒文化的虧,他曾下決心一定要讓旺盛學到文化,不行,不能耽擱了旺盛的學習,怎麼辦呢?不能讓他來新疆,再回到文工團,依然是沒文化,西安那邊,張金奎夫婦現在也是下落不明,怎麼辦?銀柱在屋子裏來回的踱步,銀柱此時想到了鎖柱,不行讓旺盛回到泗兒溝,聽鎖柱說,黨岔現在成立了中學,讓這小子到哪裏去上學,鎖柱會照映著他的,對,就這麼辦!銀柱想到這,又急著把宋教員請來,回信要求旺盛返回到家鄉去,找他二大,一定要把學上完。他從枕頭下拿出200元錢,讓宋教員一塊寄去給旺盛當路費,銀柱下這個決心,他認為這一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