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被夢青萍的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一道靈光在他的神識之中閃過,那漫天流沙,如夢如幻,好像一個輕靈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淡淡說了一句。
她說,浮生如夢。
浮生如夢,是不是說,我的一生也隻是一場夢。
林楓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好像夢境再次與現實重疊,他對那個藏了半生的夢,再次浮現在心頭。
但他終究還是抓不住什麼,好像就在眼前的一扇門,他用盡全力,也沒能推開。
又是半年,林楓如同一個孤寡老人一樣,每天坐在街道之上,看著人來人往,越來越迷茫,好像在尋找什麼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等待有沒有意義。
但他還是堅持坐著,雷打不動。
終於有一天,一個穿著一身碧綠羅裙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林楓的雙眼已經渾濁,但看到這女子的時候,忽然爆射出了一抹精光。
“小師姐!”
他淡淡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你的心,該醒了。”
女子充滿深情的看著林楓,隻是一句話,而後就漸漸消失,好像從未出現在這天地之間一樣。
林楓充滿了失望,從此之後,就好像老年癡呆一樣,嘴中隻念叨著一句話。
“我的心,我的根,我的心,我的根。”
此時的林楓已經將近百歲,放在世界上已經算是高齡。
葉念蒼和葉夢瀾此時已經年過花甲,將近七十,如今更是每日都陪著林楓,坐在街頭之上。
終於有一天,又一個身影出現,是一個老人。
“林楓,這一生過的怎麼樣?”
老人看起來比林楓還要老,但身上靈氣十足,好像一副仙風道骨。
“我這一生,過的很美好。有一雙愛我如命的父母,一個美麗的妻子,還有一群孝道的孩子。”
林楓開口說道,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竟然有了說話的力氣。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渾渾噩噩,隻懂得念叨那一句話。
“那你呢?是否覺得心中已經沒有了遺憾?”
老人繼續問著,語重心長。
“遺憾……”
林楓沉默著,神識中閃過這一生的經曆。
“我沒有遺憾了。唯一的,隻是還有一個夙願未了,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夢。”
林楓問道,因為他知道,如果還有希望,那所有的希望就在這老人的身上。
他知道老人的身份,是那個夢中的無宿。
“嗬嗬,我如蝴蝶,蝴蝶如我。夢,也許就是事實。事實,也許就隻是一場夢。”
老人說著,好像在告誡林楓什麼,但卻沒有點破。
“這是莊周夢蝶,還是碟夢莊周。無宿老人,我要一個答案。“
林楓很清楚自己現在到底在說什麼,這是他一生之中最後的希望,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不能看破這個答案,或許就會永世沉#淪。
“癡兒啊!你心中有執念,看不到自己的根,看不到自己的心。你的心還在沉睡,你的根還沒有找到。就算有了答案又能有什麼用呢?“
無宿老人,感歎了一句。而後周身綻放藍光,化作一群蝴蝶消失不見。
林楓並沒有表現出驚駭,因為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那扇擺在麵前的門,就要打開了。而他所缺的,隻是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