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就是,明天,就讓小成給你買手機,想玩什麼玩什麼,想吃點什麼就讓他們給你買。”這些都是寬慰他二舅的話。於龍大姨在一旁也附和著說:“是呀,應該想吃點什麼,吃點什麼,讓這四個外甥(於龍大姨家也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給你去買。他們不管,這四個外甥還是不錯的,你也應該知足。”於龍洗了把臉,聽著他媽和大姨說話,其實他聽的明白,他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二舅。說什麼那都是假的。他二舅怎麼會能順心呢。他二舅生他大舅的氣,為什麼就不管他了。也不讓兩個小子管。於龍他媽就和他大姨聊他們村誰也得了什麼病,也不能走,癱在床上,兒女也是很難,都忙,沒時間照顧他。那人也是罵,罵不管他了,說到最後,親兒女也不行。一天行,照顧你一輩子嗎?誰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老人對孩子行,孩子對老人卻不行,老人對孩子的好永遠換不回來。於龍他媽說著,他大姨也附和著,也說些自己村的事,也是些老人得病了,兒女都不孝順,這都是常事,於龍聽不下去了,於龍沒有結婚,也不深知成家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女不孝順,這個話題自古有之,誰也無法解釋。於龍他媽,他大姨,他二舅是親秭妹,一奶同胞,就像手足,親的不能再親的關係,小的時候在一個碗裏找食,可能很親近,但是一旦長大成人,成家立業,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就會慢慢疏遠起來,各有自己一家老小,柴米油鹽,瑣碎的事情永遠不斷。他們隻能是一早一晚來看看他二舅,給買點吃食,誰也沒有那麼長的功夫照看他。於龍他二舅都明白,就恨命運對自己不公,生來就是殘疾,不能成家,也沒有後人,老了病了沒有人照管。雖說不指望兒女天天守著,但是有人總比沒有人強上百倍,現在也恨,親手足的大哥,在他病時卻沒有盡到一點兄弟情份。但是也隻是歎息無奈,沒有什麼辦法。(六)於龍的二舅已經病了兩年,在床上吃,在床上拉,過著非人的生活,這兩年了經常饑一頓,飽一頓。這期間,於成是最大的奉獻者,二舅一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一年二年,還在繼續。其他人卻沒有怎麼管他。於龍的老爺已經80多歲,二舅就和老爺相依為命,但是,他老爺也時常糊糊塗塗起來,自己都不能自理,經常餓著二舅。二舅就會生氣,生氣就會給於成或者於成媽打電話。問題仍然沒有辦法解決,於龍二舅和他老爺吵鬧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於龍媽媽身心疲憊,但是又不能解決問題。一天天這麼挨著,骨肉親性在這些瑣事麵前脆弱的不甚一擊。親情,其實也是分場合的,什麼樣的場合什麼樣的親情。即使曾經生養自己的老爹,好像也很難能疼得起,隻能讓老人自己一天天挨下去。老人身上的病痛隻有他自己知道,每天長籲短歎,苦日子,不知何時是個頭。無法想像兩個不能正常自理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水缸裏的水生蟲子,不能看清,照樣喝水缸裏的水。自己做飯,飯也做不熟,吃下去。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於龍的媽媽痛在心裏,但是現實中又能怎麼樣,把他們都接到自己家嗎?很難辦到,接到自己家什麼事情都要她自己來管,姐和哥可就不管了。現實就這樣不殘酷,最後還是選擇一天一次來回跑,早上於龍媽在家吃早飯,就在鎮上帶些飯菜,趕到娘家,給自己癱在床上哥哥,還有越來行動不便的老爹,安排早晚。中午自己給他們做飯。中午做的多些,下午就不做了。早早的安排他們吃完,再回自己家。這樣的日子一天又一天。於龍媽媽也是沒有辦法。於龍的大姨和大舅,隻管於龍老爺,卻不管於龍二舅。原因上麵已經說過了。